第九卷 第十二章 星師破魂

無語發覺事情有些不對勁,但卻不知問題到底出在何處,而聽朝陽的口氣,他似乎真的見過自己。

無語道:“是不是無語離開後,天下派人冒充無語,讓聖主誤認為此人正是無語?”朝陽道:“大師真是神機妙算,連這都知道,本聖主真是欽佩之至!”無語從朝陽的語氣中感覺到了事情似乎並不是如自己所猜,朝陽顯然已經識破了那假冒自己之人,但是,既然識破了,為何又對自己這般?他實在想不通這期間又發生了什麽事。

無語充滿誠意地懇求道:“無語希望聖主能夠將所發生的事情告知無語,以讓無語作出判斷。”朝陽大為厭煩地道:“好了!大師不要再跟我演什麽戲了,還是說說你今晚來此到底有何目的吧!”無語知道是什麽事情讓朝陽在心中下了定論,再也聽不進任何其它的東西。無語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但此刻,顯然不適合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下去。

他調整思緒,平靜地道:“無語這次回來,是為了履行無語的承諾,幫助聖主,也為了自己能夠重回星咒神殿。”“哈哈哈……”朝陽狂笑不已,笑得整個大將軍府都在顫動,無數塵埃從屋頂橫梁間撲撲落下,良久不絕。

無語不知自己何處說錯了,也許,對於他來說,此生第一次感到了無措。

當兩個人的思想出現錯位之時,是很難找到共同語言的。

半晌,朝陽才止住大笑,道:“好一句'幫助聖主',看來大師是專程來激怒我的,既然如此,我也不必等到三天之後,就提前送你一程吧!”“鏘……”聖魔劍若疾電一般脫鞘而出,赤紅的劍芒映紅了整個大將軍府。

大雨中,劍芒穿透屋頂,映紅了漆黑的虛空。

議事廳內,無語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只見胸口心臟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大洞,鮮血正汩汩流出。

聖魔劍從他的胸口穿透而過,釘在了議事廳的大門上。

無語將自己的頭緩緩擡起,目光投向朝陽,不解地道:“無語占蔔星象一生,卻從未想過,無語的結局會是這樣……”無語倒了下去,帶著疑惑和不解倒了下去。一個占蔔星象之人,卻似乎怎麽也占不破屬於自己的最終命運到底是什麽,留在無語生命記錄中的,是最初的叛離和最後的尋找回歸,但他終究沒能回去,他死在了自己所選擇的這一條路上,死在了自以為快要到達終點的路途中,這似乎就是對一個叛離者生命的最終詮釋。

無語沒有找到屬於這個世界的第二種可能。

在無語倒下的那一刻,一個人來到了議事廳的門外,是顏卿。

顏卿看著已然死去的無語,然後對朝陽道:“我要帶他走。”朝陽看著顏卿,道:“你是何人?”顏卿道:“我和無語一樣,是來自星咒神殿的占星師,他是屬於星咒神殿的人,我要帶他回去。”“顏卿?!”朝陽道:“你就是曾經幫助過怒哈的顏卿?”顏卿道:“是的,那是每一名占星師必須修煉的課程。”朝陽突然意識到哪裏出現了差錯,忙道:“無語也來自星咒神殿?”顏卿不明白為何朝陽突然問出這麽一個問題,幻魔大陸所有人都知道無語是來自星咒神殿的叛離者,但他還是回答道:“是的,無語和我一樣,都是來自星咒神殿。我此次遊歷幻魔大陸,既是為了作為一個占星師的歷練,另一個使命就是帶無語回到屬於他的地方。”朝陽發現自己又一次被騙了,這一次的代價是他親手殺死了無語!一個可憐無辜的老者。

“非天宮!非天宮!!天下,我又一次被你騙了!”朝陽體內充斥著無處發泄的怒火,他的整個人仿佛都欲隨著這團怒火燃燒起來,全身骨骼發出爆裂般的脆響。他的手掌拍了下去,寶座上的檀木立時化為齏粉,下面的地面破裂,掌勁直達地心,整個空城都在震動著。

“大師,我朝陽對天發誓,一定會為你報仇!!!”聲音撕破雨幕,直達九宵之上,震動整個環宇,久久不絕,比這場雷暴雨更要使天地為之震動。

顏卿抱起無語,離開了大將軍府,走進那傾瀉而下的暴風雨中,踏上了無語的回歸之路……

△△△△△△△△△

“師尊,無語已經走了。”月戰道。

“嗯,知道了。”天下應道。

此時,在刑台,望著窗外的暴雨,她的臉上沒有一絲歡顏。

“驚天與櫻釋率領的十萬大軍也由阿吉阿祥帶領著進入了地下秘道,正往空城趕來。”月戰道。

天下望著窗外的暴風雨半晌沒有說話。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她忽然想起什麽般道:“他們有沒有懷疑阿吉與阿祥的身分?”月戰道:“一切如師尊所想,他們雖然已經上路,但對阿吉和阿祥一直抱著十分懷疑的態度。在大軍開往空城之前,櫻釋還殺了阿吉阿祥一家十三口,而弟子也只是按照師尊的吩咐,收買了阿吉的妻子,讓她說出了在遼城與空城之間有一條地下秘道這件事,而他們卻把懷疑的對象定在阿吉與阿祥身上,師尊果然是料事如神。”天下道:“一切似乎太順利了。”月戰道:“那是因為師尊的計劃周詳。”天下心有余悸地道:“可神祗的計劃我們差一點失敗,影子已經看穿了一切,朝陽並不比影子差。”月戰道:“師尊不是說過,是因為影子悟透'無我道',看待萬物不再受任何事情的羈絆,所以才能看穿師尊的計劃麽?況且,朝陽殺死了無語,這一切足以證明,朝陽並沒有辦法對付師尊所設下的計劃。”天下嘆息道:“可能是為師對神祗之事太過介懷了吧。”月戰這時道:“弟子有一件事不是很清楚,還望師尊明示。”天下從剛才的悵然中回過神來,道:“什麽事?”月戰道:“既然師尊讓濺啟動馭獸術以淤泥怪獸發動對朝陽大軍的攻擊,為何不一舉將之全部殲滅,而要逼他們進入地下秘道?弟子對此事想不明白。”天下將自己的視線從雨中收了回來,然後投在月戰的臉上,道:“你想為師犯下殺死十萬人的罪孽?”月戰立即單膝跪地道:“弟子不敢!”天下看著月戰,道:“起來吧,這不能怪你,是為師所做的這一切事情讓你不得不將為師往這個方向想。其實為師何曾想犯下如此多的殺孽?”眼神閃動,仿佛藏著許多不可說之事,心中亦是充滿了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