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第二章 魔主之師

安心此話一說完,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不是說以前沒有人注意他,而是所有人看安心的目光有所改變,確切地說是目光所包含的含義,包括驚天在內,似乎沒有人相信安心這合乎事實,但不合乎情理的解釋。以安心對“精神遙感入夢術”的修為,竟然有人對他使用“精神遙感入夢術”,這顯然有些匪夷所思,令人不敢相信,也沒有人會想到安心口中所說的會是這樣一個解釋。

安心見眾人的反應,接著道:“我知道不會有人相信我的,安心向聖主道出這件事,不是為了想得到聖主的信任,而是為了讓聖主注意一個人,這個人叫九翟,是安心曾經的師父。”“九翟?你的師父?”朝陽道。

沒有人聽說過這個人,也從沒有人聽說過安心提起自己的師父。在眾人的意識中,這完全是一個陌生的人,陌生的名字,而這樣一個人會是驚天的師父嗎?還是安心有意編造出來的?沒有人可以下斷言予以證明,更重要的是師父何以要對自己的弟子下手?

安心道:“是的,正是九翟對我施以'精神遙感入夢術'.”朝陽道:“你的師父何以要向你下手?”安心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自離師之日起,我便再也沒有見過他。這期間已有二千年,我不知道他何以會突然出現,而且與月戰沆瀣一氣。”朝陽望著安心的眼睛,道:“這就是你的解釋?”顯然對安心的話不太相信,至少是不太滿意。

安心道:“不,這並不是安心的解釋,安心早就知道不會有人相信這種漏洞百出的片面之詞。而且聖主親眼所見,正是安心親手將月戰'放'走的。相比較安心的話,我相信聖主及各位,更相信的是自己的眼睛,所以安心打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解釋。”是的,眾人都看到,安心與月戰之戰,雖然看起來是生死之戰,但往往在關鍵的時候,安心的進攻似乎有所保留,讓月戰在危險之際得以逃脫。按照安心的修為,這種情況本不應發生,但又偏偏發生了,這一點雖然表現得很隱秘,但當時觀戰的每一人,仍都看出來了。而且最後的結果是,眾人親眼見到,安心讓月戰走了。

這種親眼所見的事實,足以比任何解釋來得有說服力。

朝陽道:“既然如此,那麽安心魔主這次重回大將軍府,是為了得到我的仁慈原諒麽?”安心深深吸了一口氣,仰起頭,悵然道:“安心是魔族中人,無論事情本身怎樣,都無礙安心對魔族的忠誠。”朝陽的語氣突然間變得十分冷硬,道:“你是說我在冤枉你?”安心不作回答,也沒有言語,只是擡頭望著上方的一根橫梁,橫梁上雕畫著一條蒼龍在雲霧中穿行,不見天日。

驚天此時緊張地看著安心,心為之懸起,雖然他對安心的解釋同樣是不太相信,可他並不希望安心有事,但依目前的情況來看,安心要想不出事,似乎很難。

櫻釋冷傲的臉上,也隱隱透著對安心的擔心。

無語的臉上是一慣的平靜,似乎事情與他並沒有絲毫的關系。

朝陽一時之間也沒有說話,議事廳內的空氣緩緩變得越來越沉重,清晰可聽眾人的呼吸和心跳聲。

半晌,朝陽開口道:“驚天。”驚天恍然道:“屬下在!”朝陽道:“按照魔族律法,通敵叛族者該當何罪?”“這……”驚天支支吾吾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朝陽望向驚天,道:“驚天魔主的喉嚨是不是不舒服?”驚天這時連忙跪下,道:“求聖主網開一面,安心魔主罪不至死。”朝陽毫不理睬,道:“這樣說來,安心所犯的是死罪啰?”驚天又道:“求聖主恕饒安心魔主死罪。”櫻釋這時也跪下道:“求聖主看在安心魔主多年為魔族效力,並未對本族造成傷害的份上,寬恕他的死罪。”四大精靈此時亦道:“安心魔主雖有通敵叛族之事實,但是為人所逼,情非得已,還望聖主酌情處理。”朝陽望向四大精靈,道:“連你們都為他講話,看來安心的人緣倒是不錯的。”他轉而望向無語道:“大師認為該怎樣處理?”無語道:“無語當初告訴聖主安心魔主與月戰相見之事,是為了防止在進攻空城之前發生什麽意外,但幸而沒有造成什麽後果。若是在行軍之前處置安心魔主,恐怕會動搖軍心,適得其反,還請聖主三思。”朝陽道:“看來大師也是這個意見,但在我的世界裏,沒有'寬恕'二字,不論任何人,都必須為他所做的事情負責。”轉而望向安心道:“安心魔主,你還有什麽話可說?”此言一出,驚天、櫻釋、四大精靈大驚,齊聲道:“還請聖主開恩!”但朝陽似乎主意已決,對眾人的求情不予理睬,只是望著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