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十一章 元神侵占

天漸黑,大戰開始之前。

伊雷斯呆在自己的營帳中,雖然有書可看,有很好的吃食,有服侍周到的侍女,但他已沒有了往日的躊躇滿志,悠閑自若,心情顯得異常煩躁,異常憤懣。

不是他不能夠走出營帳,他可以到任何他喜歡去的地方,他甚至可以去看父帥,他可以看到父帥親切慈祥的笑臉,但他感到沒有自由,他感到總是有雙眼睛在盯著他。

一切都在默默地改變,變得讓他不再熟悉,他不知道這是為什麽,難道是因為自己敗了的緣故麽?他壓抑著心中的不快。

他今天喝了酒,很多很多的酒,多得是他以前所喝之酒的總和,並且他打了一個侍女。

這個侍女一直服侍得他很好,沒有出現過一點差錯,今天也是一樣,但他打了她,不為什麽,沒有任何理由,只是突然想打她。

看著這個頗為清秀的侍女捂著被打的臉頰,委屈地站在那兒的樣子,他笑了,他覺得這個侍女突然間變得很可愛,有一種嫵媚的感覺。

於是,他拉過了她捂住臉的手,撫摸著留在她臉上的指印,然後便把她壓在了身下,極盡粗野生疏的動作。

這是他第一次占有女人,侍女在他身下發出痛苦的呻吟,她不敢大叫,只是像蜜蜂一般有一下沒一下地呻吟著。

他很興奮,他讓侍女大聲地哭,大聲地叫出自己的痛苦,他想讓每一個人都聽見。

侍女真的不再壓抑,大聲地發出痛苦的呻吟。聲音傳了出去,很響很響地傳了出去,他感到極為滿意。

於是他射了,毫無征兆地射了,射了之後,他的心情又一下子跌進了深谷。

他很厭惡地看了一眼在他身下抽泣著的侍女,穿上自己的衣衫,走出了營帳。

營帳外是夜空,他忽然記起今天是他的生日,十六歲的生日。他往最亮、最大的那座營帳走去。

他不顧侍衛的阻擋,掀開了簾子,裏面有四個人,父帥、顏卿,一個矮小的不知道名字的人,還有背叛了雲霓古國的三十萬大軍的將帥嚴戎。

四人望向他,從他們的眼中,他看到了自己來的不是時候,但他很高興他們看自己的眼神,他們的眼神讓他看到了自己是一個有用的,存在著的人,但他又同時充滿了恨意,因為他們的眼神不把他當自己人,特別是父帥的眼睛,仿佛他不是他的兒子。

他走了進去,故意讓自己的步子走出踉蹌的樣子,他醉意朦朧的眼睛看著父帥,道:“父帥可記得今天是什麽日子?”他看到父帥一愕,是的,父帥沒有想起來,可父帥以前從沒有忘記過他的生日。

他道:“還是讓我來告訴父帥吧,今天是我的生日,而你卻忘了。”說完,他便笑了,放肆地大笑起來。

這時,他聽到父帥說:“你醉了,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他看到父帥的表情充滿了一種陰鷙,一種不屬於親情的陰鷙。他感到了一種摧肝裂肺的痛向自己襲來,讓他臉上的笑變成了淒楚的哭。

他的淚流了下來,道:“為什麽?父帥,這是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難道我不是你的孩兒嗎?你不再把我當成你的孩兒了嗎?”怒哈道:“正因為你是我的孩兒,你更應該知道,你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出現!”他道:“原來父帥一直都在懷疑我,你懷疑我不是你的孩兒,你懷疑我的回來是一個陰謀。因為我忘記了一切,忘記了在天壇太廟所發生的一切。”怒哈冷冷地道:“你知道就好。到目前為止,你不能夠說出天壇太廟發生了什麽事,你不知道是誰將你送回來,你不知道魔族的任何一點事情,你什麽都不知道,而他們卻又將你毫發無損地送了回來,我不得不懷疑這背後有著什麽樣的陰謀。”他近乎歇斯底裏地道:“那你又為什麽要讓我回來呢?”“因為我要成為天下的王者,不能讓別人以為我是一個膽小怕事之人,我要讓人知道,我的胸懷可以包容一切,包括一切罪惡和陰謀……”他沒有再聽見父帥說什麽,他的眼睛看到的只是一張一合的醜惡的嘴臉,有點像狼,像一只沒有感情,而總是懷有居心想啃別人骨頭的狼。

“這是自己的父帥麽?”他在心裏問著自己,他聽到一個聲音道:“不,他不是你的父帥,他是一只狼,你必須殺了他!否則你便會死在他的利牙之下,他會把你撕咬得只剩下幾根骨頭!”是的,他確實看到的是一只狼在張著它的嘴巴,嘴巴裏露出長長的森白的獠牙。它的嘴巴開始張得很大,長長的獠牙占了他視線的全部。

終於,他看到狼向他撲了過來,他看到鋒利的獠牙就要咬斷他的喉嚨。

他感覺自己瞬間充滿了力量,腰間的佩刀化作一道光刃劈向了那狼,而狼卻極為狡猾地躲開了他手中之刀的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