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卷 第 一 章 洛陽劍魁(第3/4頁)

羊孽畢竟江湖經驗老道,悍然一拼之下,強擰身軀,手中的攝魂劍在對方反震之力下彎曲如弓,倏而彈直,他的整個身軀頓時如同一團狂旋颶風,淩空長射而下。

這時,眾人亦己看到花叢中有一束白色的花朵開始緩緩綻開。

在場眾人平時過著的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何嘗有興致賞花?如今親眼目睹花蕾綻放,真是感觸莫名新奇。

可惜他們的目光卻不能在那束正在綻放的曇菊上停留太久,因為劍道巔峰之戰他們亦不願錯過。

羊孽未能接近曇菊,姬泉、習柔水已一左一右掩殺過來,而扈不可則自上向下悍猛襲出,劍氣如嘯,交錯縱橫,羊孽頓時身受三面夾擊。

羊孽不及回頭,反手一劍;劍身虛幻如霧,不可思議地破入扈不可的劍網中,“當”地一聲暴響,羊孽借著一撞之力,人如紙鳶般飄飛出去,險險避過習柔水、姬泉的合擊。

習柔水的劍為軟劍、劍身細長,振脫之間,劍身一顫,便向曇菊花盆卷去,手法極為高明。

姬泉一聲冷哼,冷劍一擋,習柔水的劍立時將其劍卷個正著!姬泉內力疾吐,同時身形暴旋,試圖將習柔水的劍紋飛,孰料習柔水一聲輕笑,劍身倏然挺直,如毒蛇般直刺姬泉右腕,姬泉凜然一驚,揮劍疾封,劍氣頓時如一堵堅不可摧的氣焰,將習柔水的攻勢瓦解。

但由於略一慌亂,姬泉已踏翻一盆菊花——這雖不算落敗,卻亦讓他自覺臉上無光。正待再進,旁側已有狂烈劍芒洶湧而至,冷眼一掃,卻是扈不可!金劍門不愧為武林中一個財大氣粗的門派,扈不可的劍亦是真金所鑄。劍柄上嵌著十顆上等寶石。幽光綻放,好不奢華。

一時劍氣飛揚,四個人影穿飛騰掠,身形快不可言,四人之間忽兒結盟,忽兒為敵,局面瞬息萬變,觸目驚心。

但範離憎與牧野棲卻一直沒有出手!

難道,他們是想坐收漁翁之利?

幽求目睹如此情形,不免有些焦慮,他對範離憎期望甚高,沒想到範離憎卻遲遲不曾動手。

那束曇菊不斷綻開,越發顯得美麗。

羊孽、姬泉、習柔水、扈不可四人鬥得更緊,漸成膠著狀態,誰也無法取得絕對優勢,自然就無人能在三劍環伺之下取得曇菊!

眼見曇菊在一片劍氣彌漫之中即將完全怒放,眾劍客不由暗自焦慮,心忖若幾人一直僵持不下,只怕未等任何人得到曇菊,曇菊便己謝了。

就在此時,一個白色的人影如箭射出,向無數花叢中飄然而去。

正是牡野棲!

身在空中,“嗆嘟”一聲脆鳴,牧野棲已拔劍在手,動作灑脫至極。

劍甫一出鞘,使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直取姬泉!

姿勢手法之優雅從容,難以言喻。

他的動作在眾人看來歷歷在目,清晰可辨,其速卻快得不可思議,姬泉擋開習柔水一劍,立即側身橫阻,劍影如織,但牧野棲的身形已不可思議地閃入了重重劍影之中,迅速貼近對手!

姬泉心泛寒意,刹那間已將自身功力提至極限,整個身軀憑空後掠,仿若在他的身後有一根無形的繩子在牽引著他的身軀。

但牧野棲攻擊他並非最終目的,只是志在將對方逼退——使姬泉被迫退至羊孽那邊,讓他們兩人相互牽制。

無疑,牧野棲的目的達到了。

而這時牧野棲身如淡煙,長驅直入,直逼扈不可——扈不可與那盆曇菊相距最近!

牧野棲的身法從容不迫,他的劍在身前,卻隱隱有穿天破地的氣勢。

扈不可頓覺壓七大增。

他的瞳孔倏然收縮,沉喝一聲,一團金黃以的劍影在他身側暴織,劍氣狂嘯,洶湧如潮,他的劍勢強盛至前所未有的境界,以開天辟地之勢,向牧野棲疾迎而上。

眾人對這位金劍門門主的武功本是不以為然,對他能躋身劍會七強之列多有疑惑,此刻方知他劍法之高,遠在世人想象之上。

兩劍悍然相撞之下;扈不可一聲悶哼,倒跌而出,金劍疾插地面,青石地板頓時被劃出一道長長的劍痕,火星四濺,借此扈不可方穩住身形。

牧野棲亦被震得斜斜飄飛,身在空中,劍芒乍起,如行雲流水般向習柔水席卷過去,劍式之精妙,無懈可擊,絲毫沒有倉促之感。

習柔水聽到了長劍破開虛空的“滋滋”聲,與兵刃飲血割肉的聲音竟有些異曲同工之妙。

習柔水心中一凜,手中軟劍如有形無質的幽靈般閃出,其速不可捉摸。

兩柄劍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迅速接近!

“錚”!

習柔水只覺手中一緊,軟劍倏然如同有了驚人的生命力,一股強大的旋絞之力由劍身貫臂而上。

習柔水的軟劍脫手而飛!

牧野棲右臂翻揚疾卷,劍風所及,頓時將軟劍卷帶而出,向那盆業已怒放的曇菊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