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三 卷 第 二 章 四大殺手(第2/4頁)

倏地,歐陽之乎感到有什麽不對勁的,思索了片刻,才知是因為他未見到老家人。

或許也等於說,他未見到豐少文的生父。

豐千星與小六林子也察覺到這一點,三人便分頭去找了。

歐陽之乎幾乎將“殘雨樓”所有的地方全翻了一遍、卻仍是一無所獲。

突然,歐陽之乎想起豐少文的臥室,不知為何,他把這個最後可能找到老家人的地方給疏忽了。

果然,當歐陽之乎走近那屋子時,便聞到了一種氣息,一種微甜如同銅錢上的綠銹一般的味道。

歐陽之乎不由心中一緊,盡管現在並不能肯定老家人真的是豐少文的生父、夏荷之夫。

但歐陽之乎仍是不願看到老家人的死。

他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

所以,推開歐陽之乎自己曾住過一宿的房門時,他的心情頗為不平靜。

但房中並沒有他所想象的那種血腥的場面。當歐陽之乎推開門後,看到有一個人伏身臥在豐少文的床上,一身金色動衣,而豐少文的書桌上,則有一個人伏在桌邊上,似乎看書看累了,趴在那兒睡著了。

那兩個人都死了,只是死得安靜些而已,趴在書桌上的人前額眉心處有一點殷紅,乍一看,便如一點紅胭脂,此人的命,便是被這“紅胭脂”奪去的。

當歐陽之乎將床上那個人翻轉過來時的一瞬間,他聽到一陣“咕嚕”聲,然後便看到那人本是完好無損的胸腔便在他的一拉之後,“嘩”地一聲,開了一個大口子!

花花綠綠的腸子流了出來,黏黏地蜿蜒於豐少文的床上。很快,胸腔內的積血便將豐少文床上的被褥浸了個透濕。

顯然,那人早已被利刃劃破胸腔,只是當胸腔被劃開一個大口子時,他的人已經倒下了,又恰好倒在床上,他胸腔的傷口被那麽一壓一捂,沒有機會分開,便那麽氣絕身亡了。

最讓人驚訝的是這兩個人死得毫無痛苦之狀,也許,他們是在不知不覺中便彼人偷襲而亡,所以在這間房中,全元打鬥之狀。

但,那個老家人卻並不在這兒。

歐陽之乎有點意外。

他又仔細地察看了居中的角角落落。驀地,他的目光停留在屋中的一塊銅鏡上。

銅鏡本應是垂直地面,正立那兒,但現在看到的卻是斜斜地立著。

歐陽之乎看著那塊銅鏡,發覺銅鏡現在只能照著自己腰身以下的部分。

銅鏡位於房中一角,加上屋中又無打鬥場面,所以按理銅鏡不應會這麽別別扭扭地側立於這兒,若是鋼鏡下邊沒有方木墊上,恐怕銅鏡早已傾倒了。

那麽為何好端端的一塊銅鏡,要把它墊得幾欲傾倒呢?

歐陽之乎苦苦思索,他覺得這其中必有什麽痕跡可尋。

但直到小六林子與豐千星也找到這兒時,他仍來想出個什麽來。

他看了看從門外進來的小六林子兩人,沒有說話,還是苦思悶想著,在銅鏡前踱來踱去,當他看銅鏡,所看到的只有自己腿部以下部分時,他的思緒不出走了神,心中暗道:“不知在別的角度,再看鏡中的我時,看到的又是什麽?”

他剛要為自己的胡思亂想感到好笑時,腦中電光倏地一閃!

他已明白鏡子之所以這麽側斜著,是因為有人要利用此鏡觀察房內的情形。

既然此鏡如此傾斜,那麽那人所在之處必定是在豐少文的床下!

歐陽之乎向小六林子遞了一個眼色,小六林子立即心領神會,二人便故作漫不經心之狀,向豐少文的床過踱去。

待二人都已走至豐少文床邊時,歐陽之乎以極快的速度向床身自下而上踢出一腳,其動極猛。

豐少文的床榻、床板便“砰”地飛起,連同那屍體飛得遠遠的。

同時,小六林子的蛾眉刺已如電而出,射向床底,但她自己手中仍握著兩根極細的練子,練子另一端,正是系在蛾眉刺上。

便在床板飛開時,歐陽之乎與小六林子已同時看到有一個人影斜倚在床邊的那側墻的墻腳下。

小六林子的蛾眉刺便是朝那人影而去。

大約是歐陽之乎與小六林子配合得太好,但見那人影在小六林子一擊之時,竟毫無反應。

眼看那人便要被小六林子的蛾眉刺生生刺中,立亡於當場,倏地,一股奇大的勁力從一側洶湧而出,如怒潮般向小六林子的蛾眉刺卷去,與蛾眉刺撞了個正著。

於是,便在蛾眉刺離那人眉心僅半寸之距時,被這股罡烈之風生生擊偏!

歐陽之乎一回頭,才知此掌乃豐千星擊出,不由暗暗心驚,心道:“此掌如此勁道,倒是不可小視他了。”

歐陽之乎惱他亂插一杆,正欲出語相詰,豐千星卻已開口了。

只聽得豐千星送:“床下之人正是老家人,亦即豐少文之生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