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殺人滅口(第3/4頁)

李贄笑道:“這第二句雖然有些像打油詩,勉強還可以,最後一句是什麽,荊遲,你若作不出來,江先生可就輸了。”

荊遲腦子立刻暈了,心想若是江先生輸了,只怕我今天是別想補眠了,想來想去卻是想不出來,只記得滿頭大汗。李贄微微一笑道:“想不出來就算了,你這個將軍,平定天下還可以,作詩恐怕不成的。”

這時荊遲靈機一動,想起江哲每次給自己講書,其中經常提到靖胡塵,掃狼煙的語句。便說道:“狼煙無人掃。”

我和李贄都愣住了,其實我並沒有想過要贏雍王,沒想到荊遲居然真的寫了一首詩出來。

李贄念道:“佛爺睡得好,一睡百事了,我欲效他睡,狼煙無人掃。好好,這最後一句,點石成金,又顯英雄本色,本王輸的心服口服。”說罷解下玉佩遞給我道:“隨雲能夠讓荊遲半個多月學會寫詩,李贄可是服氣了。”

我接過玉佩,微微苦笑,道:“荊遲,這塊玉佩是殿下輸給我的,我就借花獻佛送給你了,若是你作不出詩,輸的可是我啊。”

荊遲恭恭敬敬的接過玉佩,道:“謝謝先生賞賜。”

我笑著搖搖頭,這讓我說什麽好呢,想不到這個粗魯的將軍,真的讓我刮目相看啊,原本想故意輸給雍王,將這條防身玉帶送給雍王,看來這次是不行了。

永寧坊,戶部尚書梁謹潛望著孤燈,心中滿是淒惶,他是宦海沉浮多年的老狐狸,如何看不穿陰晴冷暖,自從戶部走私案揭發,他就明白了前因後果,什麽崔央奉命稽查,根本是奉了太子之命走私,而自己事先被排除在外,事後雖然沒有免職,可是只見太子只是忙著接收自己的勢力,就知道自己的未來如何了,他真的很不甘心,很想拿著私自記載的帳冊去告發太子,但是一想到人家君臣父子之間情誼深厚,就已經心灰意冷,更可怕的是,他想來想去想不到為什麽太子會想放棄自己的時候,無意中想到了自己的妻弟多日不見,心中一動,查看自己私自記載的帳薄,其中自己做下的暗記已經全無影蹤,當此之時,他真是如同寒冬臘月一桶冷水潑在身上,身處寒窟,想到自己身死之後,妻室兒女都難以幸免,他真想立刻逃走,可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自己又能逃到哪裏去呢?還沒有想出辦法,鳳儀門的刺客已經出現在自己身邊,這是一個素衣女子,相貌秀麗,可是周身上下帶著森然的殺氣,望著這個女子抱著自己心愛的幼子,他屈服了,按照她的命令將手上的所有權力交付,如今他已經是無用之人,被太子殿下軟禁在家中,想必過些日子,事情平息之後,自己不是頂上走私軍械的罪名明正典刑,勸架抄斬,就是削職為民,然後死在路上吧。他真的可以死,這一生他榮華富貴、金錢美色都已經享用過,可是自己一死事小,自己的家人又該怎麽辦呢?不過半個多月,他已經白發如霜,原本保養良好的容貌也變得蒼老憔悴。

他正在苦思冥想,突然書房之門輕輕地被推開了,一個黑衣人走了進來,梁謹潛一眼看到,卻沒有似乎驚訝,冷冷道:“你是來取我性命的麽,老夫已經等候多時了,其實那位姑娘一直在後宅,讓她殺我不是更方便麽?”

那個黑衣人關上門,說道:“你若一死,還要連累家人,你不想反抗麽?”

梁謹潛心中一動,這個聲音陰柔動聽,不像是普通人,他擡起頭,看向那人的面孔,那人黑巾蒙面,只露出一雙冰寒刺骨的眼睛。

他緩緩道:“老夫何嘗不知,可是如今深陷羅網,無力掙紮。”

那人輕輕摘下面紗,露出一張清秀如冰雪的面容,他微微笑道:“死有輕於鴻毛,也有重於泰山,你若死在王法之下,不僅連累家人,而且只會讓奸人得利,你如果肯自盡而死,我可以保證你的家人可以安度余生,他年你的子孫中有爭氣的,也可得到功名。”

梁謹潛眼中一亮,自盡,若是自己自盡而死,或許那些人就不會為難自己的家人,可是,這又如何可以得到保證呢,他真的不敢相信太子殿下的信譽。他良久才道:“你是太子殿下的人,我若自盡,真的可以讓太子放過我的家人。”語氣充滿了懷疑。

那人輕輕一笑,道:“太子的承諾不可保證,可是雍王殿下的承諾你信不信。”

梁謹潛大驚道:“你是雍王殿下的人。”

那人淡淡道:“雍王殿下知道你為太子做了不少事情,可是如今太子已經準備舍棄你了,你的家人子女更是會成為陪葬,你若肯自盡,你的家人雍王殿下會安排他們去幽州定居,殿下一言九鼎,絕不會欺瞞你的。”

梁謹潛心思百轉,終於道:“雍王殿下的誠意,我信得過,如果老夫早些跟隨殿下,也不會有今日的結果。”說罷取出一本墨跡尤新的冊子道:“老夫曾經記錄了一本太子殿下從戶部挪用銀錢的賬本,可是已經被拿走了,這是我這幾天憑著記憶寫下來的,希望對雍王殿下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