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好久不見

“什麽意思?”

諸人還沉浸在震驚之中,而蘇長安卻在這時掏出了他手中的刀,直直的指向司馬詡。

“他們不是天璣的星殞,怎麽去得了天璣命星?”他冷冷望著司馬詡,但握著刀的手卻莫名開始打顫。

楚惜風曾經說過,刀是一個刀客的命。

刀客丟了刀,便是丟了命。

但現在,蘇長安卻已然握不住自己的刀了。

他並沒有到要死的絕境,至少現在看來短時間內他並無性命之憂。

但那些他視作比性命還要重要的東西卻到了絕境。

花非昨他們是否能夠抵達星海,去到天璣命星,蘇長安在潛意識裏其實是知道的,司馬詡既然提出了這個辦法,那必然便會他的辦法。可他的本能抗拒,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這一路所有的坎坷,所有的背負,若是連他們都不能守護,他又有什麽意義?

“去得了,怎麽去不了。”司馬詡卻似乎有意打破這男人最後的那麽一絲幻想一般,他平靜的看著蘇長安,以同樣平靜的語氣回答道。

那樣的平靜中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

“北鬥七星雖各有命星,但實屬一脈,你的那位師傅本事搖光傳人,可現在還不是安睡在開陽星中?我可以以秘法牽引,將諸位的英魂送往天璣星。”司馬詡緩緩的說出了自己的那個辦法。

“那又怎樣?我不信你!”蘇長安幾乎是在司馬詡這話落下的一瞬間,便高聲回應道,他周身的靈力在那一刻狂暴的翻湧,就好似一只即將脫籠的猛獸,一只被侵犯了領土的雄獅,隨時都有可能暴起發難。

但面對雙目赤紅的蘇長安,司馬詡臉上的神色卻依然平靜的可怕,他只是安靜的看著蘇長安,不再言語。

蘇長安討厭被這樣注視,就好似自己的一切都已經落入了眼前這個老者算計。

“啊!!!”

他再也無法忍受這樣被人肆意趨勢的感覺,他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而後手中的刀被他高高舉起,以力劈華山之勢狠狠的朝著司馬詡的頭頂斬去。

“長安!”

可就在這時花非昨等人的驚呼聲響了起來,諸人之中修為最高的紅鸞與郭雀猛地一個閃身,來到了蘇長安與司馬詡之間。

蘇長安見此情形心頭一驚,趕忙收刀。

但由於這一切著實太過倉促,他不禁被自己力道反噬甚至一頓,臉色頓時潮紅了起來。

可他卻沒有絲毫的心思去關心自己的傷勢,而是詫異的看著攔在自己跟前的郭雀與紅鸞,面臉不可思議地問道:“師叔?紅鸞?你們幹什麽?快些讓開,我好一刀宰了這老賊。”

說這話時,蘇長安周身的殺氣彌漫,顯然已經是真的動了殺心。

“我何嘗不想殺了他?”郭雀聞言面露苦色,“我的師尊師祖皆是死於他手,若說這恨,我比之你多出千倍萬倍。”

說到這裏郭雀臉上的神色一暗,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身後的司馬詡,卻見他自始至終臉上都是那般雲淡風輕之色,郭雀臉上的苦色更重了幾分。“但我們現在已經沒了選擇,無論如何我們都要試一試,這是我們唯一的希望了!”

“可……”蘇長安聞言一震,他何嘗不明白這一個道理,星海不被打開,且不說那即將到了邪神帝君,光是眼前這已經漸漸占據了真神大戰上風的夏侯昊玉,都足以將他們盡數屠滅。

但若是要讓蘇長安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師叔與妻子就這樣赴死,他又如何忍心。

一時間他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紅鸞也在這時深深的看了蘇長安一眼,示意他稍安勿躁,而自己則轉過頭看向司馬詡,寒著聲音問道:“即使我們按照你說的去到了星海,可也才七位英魂,還有一個當從何出?”

這個問題一出口,在場諸人又是一愣,他們只想著去往星海之事,這時當紅鸞問出這個問題,才意識到即使天嵐的七位星殞都去往了星海,那還尚且差上一人。

因此諸人都在這時將目光看向了司馬詡,隱隱之中帶著些許警惕。

司馬詡做事素來極有臣服,且一直都扮演著諸人的對手,此刻被紅鸞道出這其中的漏洞,他們的心頓時沉了下去,唯恐這其中還有什麽陰謀。

蘇長安也在這時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的溺水者一般,也上前一步,寒著聲音問道:“你若是不說出個所以然來,今日我就是拼得性命不保,也定不會讓你好過!”

能說這話,可見蘇長安此刻已經失了方寸。

即使這麽多年過去,他的修為已經高深到了世人難以想象的地步,可一旦觸及到那些他在乎的人的利益,他還是會如當年一般,猶如惡鬼一般狀若瘋魔。

可司馬詡到了這時卻還是依然保持著他一貫的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