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逃出生天

他們都曾是天璣星的星隕,喚出天璣星對於他們來說並不是什麽難事。

甚至因為已經死過一次,擺脫了天人眾生身上所種下的因果束縛,他們的力量將變得極為強大。即使他們的魂魄早已在司馬詡這數千年的折磨下殘破不堪,但依仗著這股星辰之力想要短時間內拖住司馬詡卻並非難事。

但他們同樣也必須承受這股力量所帶來的後果——失去了肉身的禁錮,星辰之力毫無節制的下湧會在短暫的強大之後將他們的靈魂徹底攪碎,他們會魂飛魄散,徹底消散於這方天地。

司馬詡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的雙眸一寒,冷言問道:“你們當真不怕死?”

“師尊教導,朝聞道,夕死可矣。吾輩未曾忘懷!”那名為落無塵的靈魄這般言道,面色劍意,聲線陰冷。

“朝聞道,夕死可矣!”剩余四人亦在那時朗聲說道。

星光在那一刻愈發璀璨,將他們的身子照耀得熠熠生輝,這方天地也似乎安靜了下來,只有他們的誓言尚還在來回滌蕩。

“好!好得很!”司馬詡怒極反笑,他的雙手猛地張開,腳下的八卦陣圖開始不斷的運轉,天地間的靈力瘋狂的朝著那陣圖匯集。

他一聲冷哼,一道巨大的光暈自那陣圖之上爆出,直沖天際,而後在抵達定點處分作五道,又如流星一般朝著落無塵五人的身影射來。

那五道流光速度極快,其中包裹著的靈力猶如擁有毀天滅地一般的威能一般。

可即使如此,那五人依然維持著他們禁錮司馬詡的法陣,不曾有過半刻的動搖。

生死早已被他們拋之度外,這數千年的準備,數千年的折磨,所為的便是這一刻。

他們的目光在那時變得無比的堅定。

正如那玉亭墨所言,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心中信念,這信念不是因為某個人存在或是欺瞞而存在,是因為他們認同這個信念,並且願意為之付出一切。

轟!

一聲巨響在那時爆開。

巨大的靈光閃耀讓周遭的諸人幾乎睜不開眼,劇烈的罡風也在那時以無人為中心蕩開,滿池的江水被高高卷起,一些離得極近的戰船在那巨浪之下一陣搖晃,最後被掀翻,一時間將士落水的慘叫之聲不絕於耳。

約莫數十息的光景,那強光終於散去。

露出了被包裹在其下的光景。

落無塵那五道身影已經變得忽暗忽明,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散去,但他們結成的法陣依然被他們艱難的維持著。

他們要為郭雀爭取到足夠的時間。

司馬詡面色凝重的看了看這五道靈魄,他想不到他們竟然能在這樣的強擊之下堅持著維持這個禁錮他的法陣。

他自認為若是全力施展,這五人決計不是他的對手,可是偏偏他卻被他們這般不要命的打發困住了手腳。

就好似一只大象面對一群螻蟻,莫名的有一種有力無處使的煩躁。

而天際之上郭雀,他背後的命線已經越飛越高,似乎再過一小會便會與那顆星辰相連,介時,他便會以一位真正的星殞的姿態將領在他的面前。

當然,在司馬詡得道的那個年代,這世上還沒有天人,亦沒有因果的束縛,所以司馬詡也是那樣一位星殞。甚至經過這數千年的蟄伏,他比起曾經的自己,可說不可同日而語。

因此即使郭雀成為了真正的星殞,依舊不會是他的對手。

但司馬詡卻不得不承認的是,想要對付那樣的郭雀,他也不得不廢上一番手腳,而現在卻是他數千年算計的最關鍵的時刻,他不願意橫生波折,因此,他是絕不容許郭雀成為星殞的。

可眼前他卻又不得不承認自己現在窘境,他短時間內並沒有辦法掙脫這五人布下的法陣,因此,他的臉色在那時變得愈發陰沉,幾乎化作了鐵青色。

“愛卿也有這般窘迫的時候啊。”就在這時一個慵懶的聲音響了起來。

只見司馬詡身後的戰船之中,一道身影緩緩的飛了出來。

那是一位少年,面容俊俏,身上穿著一件極為寬大的龍袍,眉心有一道湛藍色火焰印記,他半眯著眼睛,似乎還未睡醒。

此刻他半躺在一張金色的龍椅,那龍椅亦隨著他的出現一同飛到了司馬詡的身旁。

他半眯著眼睛看著司馬詡,嘴角帶著意義莫名的笑意,似乎很是享受眼前這般的情景一般。

“陛下若是有這閑情雅致,倒不如幫老朽一把。”司馬詡倒是絲毫沒有與之調笑的心思,他沉著眉頭這般說道。

“愛卿難得求朕一次,朕豈能不允?”那少年笑道,他的長袖在那時一揮,一道藍色的靈力奔湧而出,那靈力速度極快轉眼便穿過了數十丈的距離,眼看著就要抵達到郭雀的身前。

這般變數即使是落無塵等人也是始料未及,他們的臉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