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他人正得意(第2/2頁)

清平夫人見了徐方旭,已經有心當即撕破面皮,沖上前去將師弟救回。只是她感覺通靈,隱約覺得師弟身旁那三個男子並不好惹,似乎每個都是能與自己勢均力敵的高手,一時有些踟躇,又想起小師弟還在身邊,卻是不好舉動。

原本清平夫人以為彌勒教在杭州也就有兩位高手,一位是傷了陳風崇那人,另外一位則是那日搜查清平坊的將領。那年輕將領那日在眾目睽睽之下,不敢太過舉動,著了清平夫人的道道,如今雖恢復了許多,始終心念被破,不復先前功夫,還得仔細修養些日子,倒是不足為慮;另外陳風崇所說那位高手,直到現在都不曾現身,也不知是不在此處,還是暗中埋伏。只是她不曾想到,此處竟有彌勒教的人出現,而且個個都是高手,卻是有些難辦。

清平夫人對自己的修為十分自信,深知莫說同輩之中,縱是許多名門前輩,只怕與自己只在伯仲之間。不過自信不是自負,她也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她自己自小被長生老人收養教導,自己又舍得吃苦練功,如今三十不到又這等修為,雖是難得,倒也不是空前絕後,世間也還有許多高手遠在自己之上。況且一門之中,清平夫人最早與彌勒教打交道,對其勢力大概有個認識,也相信彌勒教中高手眾多,斷不是自己一人所能抵擋,倒也有些準備。

現下突然冒出來幾個太玄教的高手,清平夫人一時也有些為難,只得說道:“你先放了我師弟,我便將這東西給你。”說著,清平夫人探手入懷,將那卷繡帛取出,拿在手中。

那香頭一見了清平夫人手上的繡帛,眼中也是神光閃過。他雖不曾見過這繡帛,也聽上面的人詳細描述過這件寶貝,雖然不知道其具體作用,不過辨認外觀還是可以做到,眼見清平夫人手上確實是一卷陳年發黃的繡帛,他心中也是十分激動。

繡帛之類的作假,卻是比普通金玉銅器要困難的多。尋常古物做舊,可以用水火催舊,可以用穢物染舊,可以用潮濕密室沁舊;繡帛一類的絲織品卻是不然,一來不能見水火,而來不能染穢物,更難以用藥劑浸染,稍不留意就會毀去,即是成功也很難模仿那等日月年歲留下的印記。

香頭見清平夫人拿出了繡帛,又聽她說要先放了徐方旭,當即哈哈大笑,幾步走到徐方旭面前,一拳打在徐方旭胸腹之上,看著痛苦彎下腰去的徐方旭,對清平夫人說道:“夫人怕是忘了,你師弟在我手裏,卻是不能講條件的。你手中之物縱是何等重寶,卻也比不上一條人命重要。夫人,你說呢?”

清平夫人見那人出手傷了徐方旭,頓時咬住嘴唇不再說話,又伸手拉住瞪著眼睛就要沖上去的孫向景,一雙手骨節劈啪作響,身上的發梢裙角都是無風而動,一時站立原地,氣勢卻是將周圍的彌勒教徒嚇退了幾步。

那香頭卻是不怕清平夫人這般樣子,反而覺得成竹在胸,又是哈哈大笑道:“夫人可想清楚了,是要你這師弟,還是要手中的東西?”說著,這人反手從腰間抽出一把短刀,架到了徐方旭的頸變,一臉得意地看著清平夫人。

清平夫人站立許久,這在說道:“我若將東西給了你,你卻不放我師弟,又當如何?”

那香頭一壓手中短刀,在徐方旭脖頸上印出一道紅線,說道:“你只能信我。”

清平夫人看那刀痕壓得極深,稍稍一動就要傷及徐方旭頸間血脈,一時也是無法,又忌憚太玄教那幾位高手,一時不敢妄動,只得說道:“你莫傷他。東西就在這裏,你過來拿罷!”

那香頭卻是一笑,說道:“久聞夫人神功蓋世,我自知不是對手,不敢靠近夫人。請夫人上前幾步,將這東西交給我手下之人,我自會放了你師弟。”

清平夫人無法,又不敢留下孫向景一人,只得拉著他的手,往前走了幾步,就看見一名身高體壯的彌勒教徒端著一個木盒過來,要清平夫人將繡帛放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