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章(第4/5頁)

南彪氣得混身亂抖,卻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呆了半天,才從鼻子裏哼了一聲道:“小子,你究竟想說什麽?”

俞士元笑了一下道:“在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南天王已經攻過一招,就該讓在下回敬一招!”

南彪倒被他弄得怔住了,這小子說話至情至理,做出來的事卻似真似假,一時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金花峒主祁赤連最是陰鷙,聞言立刻笑道:“應該,應該,南天王名震百粵,絕不會占閣下的便宜……”

南彪氣得哼了一聲,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只好鼓著怒目吼叫道:“不錯,灑家是應該讓你攻一招……”

俞士元連忙道:“光是讓我攻一招還不夠……”

南彪一來是不耐煩,再者也沒有把他放在心中,連忙道:“灑家讓你連攻三招都沒有關系!”

俞士元搖搖頭笑道:“那倒也不必,在下只想聲明我出手的時候,你也不能躲,因為今天是較力的場面,不是比身法的巧妙,你只能擋架!”

眾人聽他拐了半天的彎,原來卻是爭這一點,不禁又啞然失笑,以碧目天王之神勇,難道還會怕他不成!

南彪也是氣得啼笑皆非,怒吼道:“臭小子,隨你用什麽武器,灑家也照樣空手接了下來!”

說著將長斧往旁邊一插,頓時陷入石中,俞士元卻含笑從懷中取出一枚雞卵大小的黑色圓彈道:“在下隨身的武器就是這一丸穿心花彈……”

南彪臉色一變,四下也是一陣嘩然,身為主人的法元大師也從座上起立道:“俞施主,今日之會不準使用暗器!”

俞士元一整神色道:“誰說我要使用暗器!”

法元按著他手中的圓形彈丸道:“那施主這彈丸……”

俞士元笑著將手一松,那彈丸向下落去,可是在離地三四寸時,即已停住了,原來那彈丸還附著一根細線,他將彈丸抖了一抖道:“在下這彈丸當作流星槌使出,丸不離線,總不能算是暗器吧!”

法元一皺眉頭道:“那自然可以,可是今日乃力士爭雄之會,不是開玩笑的場合!”

俞士元斂容一整,莊然道:“大師年高德望,執江湖之牛耳,武林祭酒,怎麽也說出這種話來,在下自然知道這是力士爭雄之盛會,可是貴派邀會之時,並沒有限制使用什麽兵器……”

祁赤連又在旁邊奸笑道:“這話不錯,俞英雄既然已經公認為經過測試,自然有選擇兵器之自由!”

他心中認為俞士元的彈丸中必有古怪,假如能藉此機會除了南彪,正好少了一個爭雄的敵手,是以立刻出言支持俞士元,南彪何嘗不明白他的意思,立刻冷笑一聲道:“祁峒主說得好輕松,為什麽自己不下來接一場!”

祁赤連微微一笑道:“兄弟自審所能不足以力敵群雄,所以才偷個懶,想等最後才下場求教,不過南天王若是不敢接這一場,兄弟自然也可以代勞!”

這句話更厲害,南彪如若知難而退,則無異認輸棄權,丟人事小,等一下也失去了爭雄的資格,而且他自己出身苗疆,練就一身銅皮鐵骨,不懼任何火藥利器,俞士元那彈丸中縱有蹊蹺,他也不在乎,所以落得充次大方!

南彪最受不得激,聞言立刻怒聲大叫道:“放屁,灑家身經百戰,會過多少豪傑,還會怕這一枚小小彈丸……”

祁赤連卻哈哈一笑道:“兄弟也知道南天王不會如此膿包,那兄弟就不再多說,靜觀二位大展雄風了!”

法元卻眉頭微皺道:“南施主,依貧衲之見,今日能夠列陣一搏的,多少總算是勇力之士,施主也不必太過謙虛,還是請用兵器迎戰吧!”

南彪先前說下用空手接招的話語,卻想不到俞士元取出這樣一個怪兵器,以那彈丸的大小看來,就是純鋼所制,他一掌也能捏得粉碎,自然也不在乎接一招,可就是他怕的彈丸中另藏花巧,那個暗虧就吃得大了,聞言自然暗合心意,可是他又怕面子上下不來,指指俞士元道:“小子,你怎麽說?”

俞士元淡然道:“空手接招,原是天王自己說的,天王自然可以收回!”

南彪聽他這一說又不禁踟躕了,少林門下代表大力神僧悟緣這時才輕咳一聲道:“南施主不必考慮了,以力較力是真才實學,施主假如敗在小巧的手法下,比諸略損虛名尤為不值,以目前的情勢而論,施主就是自食前言,用兵器對敵,大家也一定是同意的,假如有人提出反對,那就是他自己心術不正!”

他從不涉身江湖,講話也是直籠統的,毫無一點虛掩,可是他的話卻針對事實,一針見血,說出來使人心都為之一振,祁赤連與駱家雄心中雖不滿意,卻也無可奈何!

南彪毫無顧忌地拔出長斧,橫持在手,目注著俞士元的彈丸,即使他彈丸中暗藏機巧,埋著什麽傷人的玩意,有著一斧之距加以觸發,也不會吃多大的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