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 章

幾個女孩子都為之一怔。

素心神尼的菩提珠是空門中三大絕藝之一。

她的菩提珠專打人穴道,事前不打招呼,也沒有任何準備動作,可是出手以來,任何人都無法躲過,連空門第一高人,少林掌門大智上人跟她切磋時,都被她擊中了穴道而自承不如。

素心神尼沒有傳人。

而她自己又於五年前圓寂南海,大家都惋惜著這一門絕藝失傳了,想不到南宮少秋居然傳了她的手法。

胡風頓了一頓才道:“我還是難以相信這是一種暗器手法造成的,你能否再證明一下呢?”

南宮少秋道:“當然可以,美珍大姐還沒簪花,我再為她簪上一朵,你們可以看清楚了。”

他彎腰又采了幾朵花笑道:“我現在要把這其中一朵花簪上她的鬢邊,當然她會躲避阻擋。

但是我拋出的這一把花只是用作障眼和轉移她注意之用,真正的那一朵已經在不知不覺先期發出了。”

他用手一指,大家注意看去,果然見到胡美珍的頭上輕輕飄下一朵花。

而南宮少秋後來拋前的幾朵花,分由幾個不同的方向,飄向前去,胡美珍手揮掌劈,將那些花朵都震開了。

但頂上的那一朵卻輕地落下,以她看不見的角度,插上了她的發際,胡美珍還在舉掌戒備,卻不知自已發際已經佩上了一朵花。

胡風這次也服氣了。

她笑了一下道:“四不像,我不能不承認你這一手的確高明,就憑你這一手暗器,已經可以天下無敵了。”

“不行,我還差得遠,所以我只能稱是小成。像我姑姑,她可以把鐵蓮子也施展到這種境界,那是內勁的巧妙運用,我只能發出一些花枝等輕飄的東西!”

胡風笑道:“少爺!你別謙虛了,我們又不是外行,據我所知,在暗器的特殊手法中,越輕越難。一個力士,可以舉百斤擲遠五十丈,但是卻沒辦法把一枝稻草,丟到十丈之外去。”

“那是另一種手法,跟這種浮香暗送的手法不同,那必須把暗器以內勁控制,停留在空中一段時間,在適當的時間落下,暗器自然是越輕越省力!”

胡風道:“那不去管他了,反正以你這份暗器手法,也可以獨步天下了!”

席容容道:“可不是,我和白鄔兩位姐姐都是以暗器成名的,但跟你一比,相差太遠了。”

胡風道:“我的黃蜂刺也是暗器,只是發出能收回,沒留痕跡而鮮為人知罷了,但我承認比你的差。奇怪了,你們南宮家的從不習暗器的。”

南宮少秋一笑道:“我對天下各家的武功都略加涉獵,就是沒有在本門自家的武功上下過功夫。”

“為什麽?你們南宮家拳劍雙絕,曾被譽為武林第一技,你為什麽要去學別家的武功呢?”

“因為我這個人太懶,太沒有常性了,而我南宮家的武功太著重底子,我受不了那個罪。”

胡鳳忍不住道:“練武哪有不受罪的,哪一種武功是不著重底子的。”

南宮少秋道:“有,很多,我會的那些功夫都不要花什麽苦練的功夫,輕輕松松就學成了。”

胡風問道:“你會些什麽功夫?”

南宮少秋道:“這個叫我也難以回答了,因為我自己也說不上來。反正我喜歡的,我就學上一點。

但等我學得沒興趣了,我又丟開了,所以我在家中被人稱為四不像,就是因為我一事無成!”

胡風不禁沉下瞼道:“少爺,我在較技中輸給了你,自然會實踐諾言,聽你的驅策,可是卻不是把人賣給你,供你消遣解悶,我是正正經經地問你問題。”

”不錯,我也是正正經經的回答你,我回答你的全是事實,你之所以不相信,是由於你的觀念被世俗所囿,認為習武一定要由苦練中得之……”

“這本來就是事實,我相信在場的各位姐妹都有過相同的經驗與認識,每個人都為了練這身功夫,不知投下了多少血汗和淚水!”

南宮少秋一笑道:“那只是你們的運氣太差了,只有一門一種武功給你們學,舍此別無他途。

你們也無由選擇,只有拼命學那一種,不管有沒有興趣,自然感到苦不堪言了。但我的遭遇不同,我練武時沒人逼我,由我高興,一門功夫不行,再換一門。”

胡風道:“任何一門武功,紮基的功夫都是一樣的,最苦的也是這一關。”

南宮少秋笑道:“這是你們的師父教授方法錯誤,紮基的功夫,枯燥而乏味,疲累而不易見效,每為人視作畏途,但是可以有十分輕松的辦法,達到同樣的效果。”

胡風忙問道:“是什麽方法?”

南宮少秋道:“這是因勢制宜的,沒有一定的成式,我舉個例子好了,像練馬步和練臂力舉石擔,這是最基本的功夫了吧,也是最無聊的事,但我練時卻不同一般,我在山坡上,天天跟牛羊練角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