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第3/4頁)

二王子立刻道:“這點由我負責,陳兄義薄雲天,我就是拼了一死,也要為陳兄盡這一點力。”

陳劍笑笑道:“那我就放心了。”

說完朝嶽鎮江道:“等陰長老退到兩文之外,我們就開始發動。陰長老,我不能分神注意你,你自己估量到達安全地區後,就打個招呼。”

陰海棠征了片刻才低聲道:“屬下遵命,願天佑幫主,使幫主能脫出兇危。”

說著慢慢移動腳步。

陳劍與嶽鎮江視死如歸,倒不覺得怎樣,管不死與言必中反而十分緊張,可是面臨著生死關頭,也別無選擇余地。

雖然他們把乞憐的眼光望向佟尼,這老頭子竟呆呆地想著心事,根本沒注意他們。

陰海棠退後相當距離後,站住腳步,大聲叫道:“幫主!您可以出手了。”

其實她這一聲是多余的,她才張開口,聲音還沒發出來,管不死已來不及地一按柱管,射出大篷黑水,言必中只比他慢了一刹那。

陳劍與嶽鎮江也早作了準備,黑水剛離筒,劍杖同時發出,冒著毒汁沖了過去,言必中正對著陳劍,劍長及體,連哎呀兩字都沒叫出口,既已腰斬成兩截。

管不死較為狡猾,他發作最早,逃得最快,而且是從橫裏躍開,嶽鎮江的一杖只掃中他的後腰將他打得一個翻滾,跌在滿地黑水裏。

陳劍的劍跟著掃至,斜裏劈來rt段勁風。將他往前一帶,以毫厘之差,使管不死逃過腰斬之危;可是他的一條胳膊卻跟身子分了家。

那突然出手的人是佟尼,他推開陳劍之後,彎腰想抓住地上的管不死,可是手才伸出去,又急快縮回來。

因為管不死的身上沾滿了黑水,他也不敢去觸那劇烈無比的蝕骨毒水,倒是陰海棠滿臉含笑地過來,一把提起管不死,在他被削斷的胳膊上的傷處又擊了一拳。

管不死已痛昏過去,被她這一擊又痛醒過來,睜著一雙怒目,張口想說話,就是苦於不出聲音。

陰海棠微笑道:“管不死,這下子你有管死無疑了。”

管不死對她的話倒是不注意,一雙眼睛移向陳劍與嶽鎮江,見他們滿頭滿身都沾滿了黑水,卻是安然無恙,不禁大是詫惑。

陰海棠笑道:“你一定很不甘心是不是。只怪你的名字取得不好,你既然叫管不死,你那玩意兒怎麽治得死人。”

管不死眨眨眼,痛苦萬分地呻吟道:“陰……陰海棠,你究竟用什麽方法破了我們蝕骨毒漿?”

陰海棠笑笑道:“你有毒藥的解方嗎?”

管不死道:“自然沒有。”

陰海棠笑道:“那你還問什麽?”

管不死呆了一呆才道:“可是……”

陰海棠笑道:“沒什麽了不起的,我不過是把你們的燭骨噴筒中毒漿換了出來,灌進黑墨汁而已。”

管不死又是一呆,然後叫道:“你胡說!這些噴筒都是我親手制練的毒漿。”

陰海棠笑道:“可是你不該偷懶,把毒漿交給別人灌筒,十室之九,必有忠信,凈衣門中,也不完全是貪圖富貴的叛賊。”

管不死瞪著厲目大叫道:“林子九!這天殺的狗賊!難怪今天他不肯出來。”

陰海棠一笑道:“只怪你太粗心,我不相信你事前會不調查一下他的身世。”

管不死叫道:“我知道他是林玄鶴的兒子,可是那牛鼻子要殺他,是我把他救出來的,他老子還砍斷他一只手。”

陰海棠搖頭道:“這就是你糊塗的地方,林玄鶴是丐幫中最忠義的人,他怎會有個不忠不孝的兒子,那一番做完全是苦肉計,王佐斷臂,史有前例,你自命飽讀詩書,怎會想不到這件掌故。”

管不死大叫一聲,又昏過去。

陳劍與嶽鎮江這才恍然大悟,對陰海棠深為欽服。

佟尼卻長嘆一聲道:“陰姑娘,你真厲害,連老夫也想不到你會埋伏這一手奇著。”

陰海棠也輕輕一嘆道:“連我自己也想不到,老道人林玄鶴父子行那苦肉計時,我們沒有一個人想到這是一段假戲,一直到前兩天,他才透露口風。”

嶽鎮江肅然起敬道:“林長老身為丐幫無雙奇土,他與我一直互通聲氣,可是這件事他卻連我也瞞住了。”

陰海棠道:“這種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若不是為了時機緊迫,他連我也不肯說呢!”

佟尼忍不住道:“姑娘既然知道蝕骨噴簡無害,何以事先不加揭穿,白添許多做作。”

陰海棠冷笑道:“今日丐幫必須將叛賊一舉而殲,我要說明了,難保老傅不另作打算,不會叫我們如此容易得手了。”

佟尼臉色微變道:“老夫之所以利用他們,無非是想得到玄功秘錄的真本而已。”

陰海棠道:“這個我知道,可是玄功秘錄乃丐幫之物,除幫主外,任何人不得享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