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第3/4頁)

南宮少雄怒不可退,厲聲大叫道:“屁!我就憑這一柄凡鐵,也得鬥鬥你。”

說著又待挺劍上前,那君四公子突地一擺手道:“二位,請聽兄弟一言。”

南宮少雄怒叫道:“不行,誰都別想擋住我!”

君四公子一笑道:“兄弟並不想阻止二位決鬥,只因為二位的劍器懸殊……”

南宮少雄瞪眼道:“創好又怎樣,器在人為,我就是握著一枝木棒,也不見得就輸給他。”

君四公子笑著道:“話不能這樣說,二位都是劍中高手,一器之差,與勝負大有關系,因此,兄弟有個折衷的辦法,不知二位可肯同意?”

甄隱笑道:“我用慣了這枝劍,可不想換家夥。”

君四公子道:“兄弟並無使甄兄換劍之意,而且兄弟家中亦藏有一些前古名器,二位若是有意,不妨到寒舍去舉行決鬥,兄弟可以將家藏的劍器借一柄給南宮兄。”

甄隱笑道:“這個辦法聽來倒是可行,不過我怕候門一入深似海,進去容易出來難。”

君四公子臉色略見難堪道:“兄弟是因為高手難遇,極欲見二位的精深劍技,所以才提出這個不情之請,甄兄如此猜忌,兄弟就沒有話說了。”

甄隱笑笑道:“君四兄不必多心,在下不過是信口說說而已,可是君四兄心中之意,兄弟也十分明白,大家還是心照不宣吧。”

君四公子的臉色變更,甄隱仍是笑笑道:“府上不敢打擾,而且我們去了對君四兄假如真的並無好處,借到之事倒可以商量,君四兄有意成全我們的決鬥,不妨把南宮兄邀回府上,由他挑一柄好劍,明日清晨在永定河畔蘆溝橋前一決雌雄。”

南宮少雄怒聲道:“你要是不去呢?”

甄隱笑道:“我只怕你不敢去,我就下寓在王府井大街的高升客棧,君四兄不妨派人在那兒守著吧。”

君四公子笑笑道:“兄弟相信甄兄不是那種人,如此就明晨永定河畔見了!”

甄隱笑了一下,點點頭道:“好!我們別再在此地打擾陳兄了,走吧!”

說著,第一個告辭出門。

君四公子與南宮少雄對望了一眼,相繼告別而出。

南宮少雄一言不發。

君四公子倒是極為有禮地對陳劍一揖道:“陳幫主若是有用到兄弟之處,只須找人到寒舍通知一聲,寒舍就在……”

陰海棠笑笑道:“君四公子的府地太好找了,我們假如需要借重的話,一定會去拜訪的。”

君四公子征了一怔,但還是含笑與南宮少雄走了。

陳劍莫明其妙地道:“今天怎麽盡碰上些怪人?”

陰海棠輕笑道:“陳幫主!今日多承援手,屬下當永銘心中,今後唯肝腦塗地以供驅策為報。”

陳劍還沒有會意。

嶽鎮江卻欣然色喜道:“陰長老!你稱陳幫主,想必一定同意……”

陰海棠笑笑道:“幫主是我們選出來的,汙衣門即不反對,我們又怎會推翻自己的決定呢?”

陳劍搓搓手道:“上一次……”

嶽鎮江連忙道:“只要陰長老同意就好了,過去的事不說也罷,提起來反而增加不愉快,丐幫得陳幫主這等雄才大略人物前來主持,誠屆天大的幸運。”

陰海棠紅著臉,只有連連稱是……

永定河上有長橋臥坡,曙色微透,天際仍掛著半輪輕輕淡淡的殘月,伴著橋欄上晶瑩如雪的寒霜。

這名傳通水的天下一大勝跡——蘆溝曉月,在斯時斯情下,竟是別有一番淒涼的意味。

橋下的流水嗚咽。雞鳴,犬吠,當這些斷續的聲響將要沖破黎明的寂寞時,班爛的石橋板上突然又增加一種紗紗聲音,那是一個人的沉重的腳步踏碎了晶玉似的濃霜,在橋面上也留下了一行深顯的足印。

又過了片刻,從京師的來路處顯出了兩點細小的黑影,越走越近,卻是兩騎急駛的駿馬。

君四公子陪著南宮少雄在橋前下了馬,見甄隱已迎橋直立,神態一片冷漠,倒是頗感意外。

君四公子首先一擺手道:“甄兄!想不到你來得這麽早,我們還到尊寓去邀過你。”

甄隱淡淡地笑道:“我說過在這裏等你們,自然不會爽約,誰教你們不信人呢。我相信君四兄的從人們還守著我那間臥室,到現在還不敢合眼呢。”

君四公子的臉色十分不自然,勉強地一笑道:“兄弟是以為昨夜的公平太遲,怕甄兄睡過了時間,所以差人等在那兒,以便到時候叫醒甄兄。”

甄隱冷笑道:“君四兄想得太周到了,可是貴管家太過小心,三番兩次到我窗前探頭探腦,擾得我一夜沒好睡,只好提前到此來候駕了。”

君四公子臉色一紅,強笑道:“他們太混帳了,兄弟還特別照顧不得吵鬧甄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