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第2/9頁)

夏侯傑—驚道:“寺外荒家中的那些江湖上人,是否都死在大師手下?”

苦果搖頭道:“不,他們都是死在自己的欲念之不,貧僧只是不願讓他們的屍體玷辱了憂愁仙子的靈地,將他們移到寺外安葬而已。”

夏侯傑還想問什麽,但此刻已穿過大殿,來至一個狹窄的甬道之口,苦果站住身子,指著入口道:“憂愁仙子就停靈在後面,貧僧只能引路至此。施主是否能夠得劍,全要看施主的機緣了。”

說完閃過一邊,夏侯傑只得向他道謝一聲,跨步進入甬道之內。剛走了幾步,立刻覺得周圍的情形一變。

原來光明的甬道,此刻忽然一片極度的黑暗,只有前面不遠之處,閃著一點微亮。

那點微光略帶綠色,晃晃悠悠,飄浮不定,象是鬼火一般。

夏侯傑對於生死之念十分淡薄,所以對於四周的環境變化也感到很淡薄,只是追隨著那點綠光,踏穩腳步,沉著前進。

綠火象秋夜的一點流螢,緩緩地向前飄浮著,微弱的光線射到四面的角壁上,隱約可見一些很奇特的圖畫。

畫中是一個很美的女子,或徒手,或持劍,作著一些特殊的姿勢,隱約還有一些文字說明,如“天香十七劍式”、“落英九掌圖解”、“碎玉飛化拳式”……

夏侯傑心中忽然一動,他對這些名詞覺得十分熟悉,想了一下才記起來,這些劍掌拳式正是‘憂愁仙子’一身武學的精粹所在,不知為了什麽要刻在這兒?

然而他此刻所要得到的是“情劍”,對於這些高深的武學絲毫不感興趣,所以他毫不考慮地從這畫像旁過去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突覺身前一亮,鼻中嗅到一股氰氖的奇香,眼前出現了一片意想不到的奇景。

這是一間四面密封的暗室、然而在墻壁的四角上都嵌著一顆鵝卵大的明珠,珠光閃躍,將屋中照射得光明異常。

室中的蒲團上,盤腿坐著一個美麗無比的女子,雙臂環胸合什,雙目緊閉,兩排烏黑而柔長的睫毛交並在一起,狀如入定,神態安祥異常。

她的身上披著一襲輕紗,輕紗掩不住她美妙動人的體態,珠光透過潔白的輕紗照出她潔白似玉的肌膚,以及均勻起伏、美艷絕頂的線條與輪廓。夏侯傑初是一驚,繼而發現這女子的形貌與外面甬道中的壁上畫像一般無二,使他想到這個女子正是傳聞中的“憂愁仙子”!

她的身上隱隱傳出種醉人的香氣,再加上此刻的這種打扮,此情此景,令一個男子無法不為之動心……

外面不是傳說她已經死了嗎?看她現在的樣子,明明是好好的,哪裏像死了的樣子……

夏侯傑的心中浮起了一個疑念。由於捉摸不定她的生死,也無法決定自己該做些什麽。

忽然,他眼睛停留在那女子胸前合什的手上,因為在她的纖纖十指間夾著一張小小的紙條。

夏侯傑沉思片刻,才慢慢地走過去。伸手拿起那張紙條,眼光不由地掃到了一幅動人的景象……

在白紗下他看見了她的雙乳,玉一般的波峰上鑲著兩點櫻桃般的嫩紅,再下是平滑的小腹,再下是渾圓滑潤的腿,以及不可思議的無限神秘。

鼻中的香澤更濃了。

可是夏侯傑的心中卻是一片虔誠,他恭敬地打開了手中的紙條,上面寫著幾行娟秀的字跡:“見此字者,請朗聲逐條回答下列各問。”

夏侯傑見第一個問題是:“我生抑或死?”

他不禁作難了,這個女子盤膝合什而坐,象死又象生,該如何回答呢?想了半天,他才朗聲道:“生死仙子自知,何必要旁人饒舌。”

紙上的字跡隱去了,這不是個正確的答案,卻是個聰明的答案,顯然是令對方滿意了……

再看第二個問題:“我臉上的憂容何在?”

這次夏侯傑的答復很快,朗聲地道:“憂愁為心中之結,只要個結解開了,憂郁自然也不再存在了。”

字跡又很快地隱去,第三個問題很怪,似問而非問的七個字是:“將我比君之所思。”

夏侯傑不禁一怔,遂即朗聲道:“在下心中所思之人,乃是個凡俗女子,絕難與仙子之國色天姿相較。”

字跡在紙上跳動良久,才慢慢隱去。留下最後一個問題,也是最怪的一個問題:

“見到我之後,你還想她嗎?”

夏侯傑苦笑一下道:“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任憑溺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

音調鏗鏘,意志堅決,至情至性,發於聲間。

朗吟剛畢,鼻中香氣突然變濃,眼前盤坐的“憂愁仙子”,突然睜開雙目,朝他微微一笑,媚態橫生,接著伸開晶瑩的玉臂,向他作了一個欲待撲抱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