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章 一劍光生天下寒(第4/11頁)

林雲亭卻笑道:“黃鶴!別對他太兇,我們應該叫他明白……

孩子!你剛才只說出你對山的感覺,我說的是相看兩不厭,你欠缺的是山對你的感覺!

青山若是也對你有興趣才能相看兩不厭……”

關山月愕然道:“青山也會有感覺嗎?”

林雲亭笑道:“這是一個比喻,也是一種心靈的境界,只要你到達了那種程度,自然會明白我話中之意,好了!我不再對你多說了,你這孩子太聰明!”

獨孤明朝她一笑道:“你也應該止口了,再說下去,你就成為罪人了!”

關山月更是莫名其妙,然而獨孤明與林雲亭都是笑著不再開口,他也無法再問下去,默默中由對溪傳來幾聲清脆的木魚聲。

林雲亭忙道:“姥姥在召喚我們了!”

獨孤明笑笑道:“姥姥是在對你發出警告,叫你少說話!”

林雲亭汕然一笑道:“我們快下去吧!再遲就要挨罵了!”

說著飛身掠過清溪,獨孤明也跟著過去,關山月方待動身,獨孤明已叫道:“從橋上過來,你縱不了這麽遠!”

關山月見那道清溪不過丈許寬,以自己的能力決不會成問題,而且師父與林雲亭都渡得那麽輕松,因此對獨孤明的話很不相信,連忙提氣一縱,估量著一沖最少也有五六丈距離,可是當他落下之際,發現只渡得清溪的—半。

眼看著就要落下水中去了,慌忙兩臂一振,將身子拔高丈許,盡力向前沖去,看看又飛出兩三丈,落腳之處,仍是彎彎清流!

這一驚非同小可,可是此刻氣已用盡,無法再往上拔,只得硬著頭皮,把腳尖朝水中點去,希望能借到一點力拔起身子。

腳尖才挨到水面。不想著力處竟是虛空無物,身子猛然下沉,腳上一陣冰涼,分明又像是浸到水的樣子,方寸不禁大亂,雙手本能地虛空一抓!

這一抓居然被他撈到一根圓圓的東西,連忙手上一使勁,將身於又拉了起來,放眼一看,詫異得簡直不知置身何地!

不知何時,他的眼前競出現了一條長橋,而他的雙手就抓在橋欄上,等他身子翻過橋欄,才見腳上水淋淋的。

於是他確定剛才是踩到水了,可是……

這水怎會沒有一點浮力呢?

這座橋是怎麽會突然出現的呢?

方才我明明沒看見溪上有橋呀?

最後,他心忖道:“這一道寬不過丈許的小溪,我怎麽會跳不過呢?”

盡管他心中充滿了疑問,可是獨孤明與林雲亭正在對岸含笑地等著他,他只好愧然地低下頭,飛快地走過去!

這次他比較小心了,估量著自己正在橋中央,這橋全長也不過一丈多,他每一步可以跨到兩尺多,可是跑了三十多步,才走到另一頭,於是心中又多了一層疑問!

等他走到獨孤明的身邊時,還沒等他開口,林雲亭已經含笑道:“孩子!你一掠十兒丈,輕身功夫,已是舉世難求的了……”

關山月大驚道:“十幾丈?弟子怎能跳得那麽遠?”

獨孤明笑笑道:“他跟我學了十幾年功夫,基礎已經打到六七丈了,你再加深他二十年的功力,十幾丈並不希奇……”

關山月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林雲亭笑著道:“孩子!你可是被弄糊塗了?”

關山月點頭道:“是的!弟子心中充瞞疑問,好像置身夢中!……”

林雲亭笑道:“孩子!不是做夢,你很值得自傲,第一沖據我的估計,最少有十二丈,第二次拔起來時,又滑出五六丈,放眼天下,沒有幾個人能及得上你這份造就了!”

關山月又驚又疑地問道:“那麽這道溪流有多寬?”

林雲亭笑道:“四十丈!”

關山月幾乎要跳起來,看去丈許的小溪,居然會有四十丈寬,叫他怎麽能相信呢!然而林雲亭一臉正經,又不像是在開玩笑!

獨孤明看他一臉驚色,不禁輕嘆道:“畜生!我以前教過你不少東西,怎麽就都忘了!”

關山月想了一下,忽然驚叫道:“難道這是縮地術?”

獨孤明哼了一聲道:“世上哪有縮地之術,無中生有不足信,把實在的東西比為虛無是同樣地荒誕!”

關山月又怔住了,林雲亭笑笑道:“孩子!你被你師父越說越糊塗了,縮地為短是不可能的,你所遇上只是一種陣法的布置,這種陣法迷亂了你的視覺,使你把長的看成短的,這與那座橋突然出現是一個道理,橋早就在那兒了,可是在陣法的掩蔽下,可以叫你視而不見,世上一切實在的東西是無法加以變化的,變化的只是人的視覺……”

關山月恍然大悟道:“難怪你和師父就在我的對面說話,弟子卻始終不能見!”

林香亨點點頭道:“不錯!我們撒去陣法後,你就看見我們了,其實你只要多想想就會明白,昨夜你不是在方圓畝許的草叢中,就摸了一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