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一 章六月飛霜 奇女異刀初顯神威 鬼哭狼嚎(第2/10頁)

常楓林只有打了一個哈哈道:“常某就是為了合甥的事來討教的,姑娘對他的措施……”

“如果你是為那件事道歉,那就不必了。他已經受到了懲罰;我無意再追究了!”

這一句話把常楓林的話都堵了回去,他只有咽了口唾沫道:“舍甥擅動寶器,固然是他的孟浪,但姑娘這種禁忌似乎也太過份一點!”

冷寒月道:“各人有各人的禁忌,我並不認為過份,我的刀放在桌上,並沒有礙著他,他要碰之前,該先問問清楚的,他自己擅自行動,受懲誡是活該!”

常楓林怒道:“姑娘的禁忌本無不當,可是在舍甥之前,也有人碰過,店裏的夥計在送點心上來時,也曾將它挪過一下位置!”

冷寒月冷笑道:“不錯,你們看得很清楚!”

“常某並不在場,這是別人說的,姑娘既不否認,可見並沒有所謂禁忌的事!”

冷寒月道:“不錯,我的刀沒有那些禁忌,它雖是我的隨身兵刃,卻不能一天到晚都帶在我身邊,總免不了有別的人會碰到它,那層禁忌是專為你外甥一個人而立的,我斷他一掌,是為了懲誡他的輕薄!”

常楓林愕然道:“舍甥對姑娘有輕薄之行嗎?”

“表面上是沒有,但居心可誅,他是為了跟人打賭,想摸一摸我的手而過來的!”

常楓林微愕道:“會有這種事?”

冷寒月道:“我不會冤枉他,假如你是此地正直無私的長者,你一定可以問到實情,不過從你外甥表現的那種跋扈而言,你縱有正名也好不到那裏去!”

常楓林從未被人如此教訓過,氣往上沖道:“是非都不去談了,我外甥被你削斷了手掌是他學藝不精,他的武功是我教的,所以常某要向姑娘討教一下!”

冷寒月冷冷地道:“這是你要說的話!”

“不錯,常某雖非名家,倒底也在武林中立足多年,假如今天就這麽算了,常某的縹局只有關門了!”

冷寒月一聲不響,嗆然再度拔出了刀道:“請!”

刀身泛出銀白的光渾,寒激秋水,常楓林忍不住出聲說道:“好刀!”

冷寒月道:“刀名六月飛霜,是我先祖征西時所得,雖然不是名刃,卻是一柄寶刀,鋒利無匹!”

看著那森森的寒刀,常楓林心頭也有點發冷,更有點恨他的外甥了,這段過節結得實在沒意思,這一鬥更是無聊,勝之不武,還落下個欺負人的話柄。

常楓林沒想到輸,幾十年來,他會過多少名家,絕無失敗的可能。但不能的事偏偏發生了,他不但輸了,而且輸得很慘,當他拔出了長劍,傲然地向對方道:“寶器必有德者居之,象你這樣任意拔刀傷人的女孩子,縱有寶刀在手,只怕也沒有什麽用,你出招吧!”

以他的身份,對一個年輕的女孩子,是夠資格說這話的,冷寒月也沒跟他多說閑話,一道寒光,匹練似的卷過去。常楓林駭然退後,也只是來得及把身子撤出來而已,地下留著一條胳臂,居然還握著劍!常楓林痛得全身直顫,卻沒象他的外甥那樣痛得直喊,他忍住了痛楚,用另一只手握住了右臂的斷處,阻止鮮血的急噴,慘著聲音道:“好刀法,好霸道的刀法!”

“它也叫六月飛霜!”冷寒月只丟下了這一句話,就冷冷地走了。

這一戰實在不精采,看的人也不多,但立刻就流傳得很快,一天之間,“六月飛霜”四個字就被叫了開來。

一把鋒利的寶刀,一招淩厲的刀法,一個冷得像冰,美得像廣寒仙子的女郎。這三者都是十分動人的談話材料,自然更容易被人們所提起。

常楓林收了鏢局,遣散了弟子門人,他丟了右手,自然也無法再使劍了。

自然有些親朋舊故登門慰問,自然也有不少人激於義憤,要為他報仇雪恨,但是都被常楓林趕了出去,他不想見任何人,更不想談這件事了。

冷寒月是騎著馬的,一匹純白色的駿馬,雪白得不摻一根雜毛,很高大,也很神駿。她的衣著很華麗,行囊中也帶了很多值錢的珠寶和金片,行腳住店,有時就用金片子打賞開發,出手很大方。

以她冷艷高傲的神態,該是一位大家的千金小姐,可是她竟像是流浪的江湖客一般,飄流無定,匹馬單騎,一刀隨身,像沒有家似的。

她那個人真是這麽冷嗎?這倒也不然,她對人也很隨和的。像對街上的小孩兒,種田的村姑,砍柴的老樵子,以及寺廟中的老和尚等,都非常的和氣,跟他們有說有笑的,盡力地幫助他們,對他們像朋友一般一點都不擺架子。

就像在鎮江的金山寺外,她在廣場上跟著一群兒童一起玩捉迷藏,旁邊有個小孩兒在賣糖葫蘆,看著他們玩,十分羨慕的樣子,冷寒月叫他也下來玩,那孩子很難過地搖頭拒絕了,他有個後母,對他很兇,每天限定他一定要賣完五十串糖葫蘆,否則就不讓他回家。他要去賣糖萌蘆,沒有空暇跟他們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