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九 章

郭英倒是很沉穩,他幹脆凝立不動,以背部去迎向對方的急刺,而後卻在腋下將長劍反刺出去。

這一手也是無聲無息全無征兆,這是拚求同歸於盡,也是必殺之劍,雙方都是無法罷手了。

但是結果卻很出人意外的,郭英凝立依舊,黑衣人卻倒了下去,滾開一邊。

那是在金堆間突地冒出一條人影,當的一聲,奮力將疾刺郭英的那一劍劈開了。跟著一腳將黑衣人踢了開去。

黑衣人的劍勢受阻,去勢未斷,喉頭才迎上郭英的劍尖,他才偏過頸項,本已避過正鋒了。

可是他偏偏又挨了一腳,使得身子往橫裏撞去,一腳踢不死他,郭英的劍尖劃開了脖子,才真正地要了他的命。

倒地後,頸下血如泉湧,只跳得兩下就撲地不動了。

突然出現的人是石鷲,他一手挺劍,恍如天神,敞聲大笑道:“小郭,老子不錯吧。”

郭英淡淡地道:“嗯!還好,總算沒叫我失望。”

“什麽,老子剛救了你一命,你不感謝也罷了,居然還說這種話,好象老子是應該似的。”

郭英淡淡地道:“我要進來時,看到你已趕到門口,我掩近這邊時,又發現你摸到另一邊去了,知道你已來到,我自然也相信你在必要時知道如何出手,所以我才會想出聲東擊西的。首先對付這兩個棘手的,我有把握宰掉一個,相信你也能宰掉另一個的,因此才把他留給你。”

石鷲一怔道:“什麽,你是故意留給我的。”

“當然了,否則我明知強敵在側,怎麽會放心得把背對著他,那不是自己找死嗎?

而且他出手攻我的時候,我根本沒有作任何抗拒的準備,完全把他交給你了。”

想想他當時的過程,倒是的確如此,石鷲怔怔地道:“小子,你倒是對我很信任的,假如我出手慢一步呢?”

“那我就自認倒黴,誰叫我識人不明,交上了一個靠不住的朋友呢?”

石鷲兩眼直翻,半天才呼了口氣道:“算了,老子認上了你這麽個朋友,還有什麽話好說。”

這時伊絲妲跟那三個蒙面人的交手已停頓了下來,雙方只維持個相對峙的局面,都為這邊所發生的事吸引住了。

直到他們的談話告一段落,那邊才警覺過來,三個蒙面人已無戰志,作勢欲逃。

伊絲妲忙道:“郭英,快截住他們,不能放他們離去。”

郭英笑笑道:“他們逃不掉的,門外有十來名金衣劍士守著,他們插了翅膀也難以飛走……”

“不!這三個家夥的手底下很厲害,外面的人未必能攔得了。”

郭英笑道:“你一個人都可以抵住他們三個,再高也是有限,外面的人應付得了的,最劄手的是這兩個家夥,已經被我跟石老大解決了,那三個不足為慮。”

石鷲道:“兩個都是你殺的,老子可不敢居功。”

郭英道:“石老大,人雖是我殺的,但後一個若非你劈開他那一刺,我必然遭殃。”

石鷲道:“但他仍然難逃你那一劍。”

郭英道:“若是我叫人宰了,再有天大的功勞也無福消受了,所以這後一個賊人伏誅,理該歸功於你。”

他又轉身向一旁的伊絲妲問道:“你說是不是?”

伊絲妲卻嘆了口氣:“你們不必推來推去,殺了這兩個人可不是功勞,因為他們不是賊。”

郭英叫了起來:“什麽!他們不是賊,那又是什麽?”

“是這寶庫的守衛,也是金衣劍士。”

郭英不相信地道:“他們也是金衣劍士?而且還是專司守衛寶庫的人,可是他們卻袖手站在一邊觀戰。”

“這倒不能怪他們,這是他們的職守,他們雖說是責任在守衛寶庫,但最重要的則是邏守住這條信道,不讓任何人通過,所以在庫中被人侵入,他們不必去管!”

郭英道:“那條通路有什麽特殊嗎?”

“是的!這條信道是通往內庫唯一的通路,內庫裏則收藏著各種珠寶奇珍的東西,價值遠超過這些黃金,而且體積小,份量輕,那才是所有的侵入者下手的對象,所以父王特別派了兩個人看守著。”

郭英冷笑道:“這太豈有此理了,他們眼看著侵入者在眼前,而且你又迫入危境,居然也能漠不關心!”

伊絲妲道:“是的!他們可以不理的,除非有人侵入到信道的範圍之內,他們才必須拚死攔截,你剛才就是超過了這條界線,他才會對你出手!”

她指指腳下,果然有一條白色的界線,是用白石砌出來的,並不十分明顯,不加注意是難以發現的。

伊絲妲又道:“因為他們的工作特別重要,所以父王才規定他們可以不管界線外的任何事,怕的是侵入者用調虎離山之計,將他們哄離出界,侵入內庫,損失就重了。這外庫的黃金,縱然有失也是有限的,一個人盡其所能,也不過是帶走兩三塊,裏面的東西,每件都價值十萬以上,所以父王這個規定,倒也並非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