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六 章 天地四異

因為他們不約而同地忽然從馬背上飛騰而起,南宮俊撲向一千老學究似的人,手中折扇直戳對方的肋下,動作其快無比,那個老學窮猝不及防,想避也避不了,被扇骨敲中了肋骨,倒身踣地。

旁邊有個行腳的頭陀,見狀似乎嚇呆了,口中連連念著阿彌陀佛,直等老學究倒在地上痛得直哼,他才驚魂乍定地道:“這位小施主,怎麽對一位老先生如此兇蠻,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南宮俊微微一笑,見慕容婉也剛把那個手挽菜籃的青衣少婦制伏在此,才朝她點點頭,說道:“大姐好身手,我們一人還有一個,怎麽處理呢?”

慕容婉道:“別在這路上驚世駭俗,還是照原議,把他們移到前面山坡的那片草地上,再來慢慢問一下。”

南宮俊道:“好!還是各管各的,我說這位大師父,出家人以慈悲方便為本。你就麻煩一下,把這位老夫子扶到那邊山坡上去吧!”

那頭陀仍是合什道:“阿彌陀佛,出家人不理人間是非,貧僧功果將成,可不能耽誤了。”

他一面說一面準備離開。

南宮俊笑笑道:“大師父,你修的是苦行禪,行腳萬裏,沿門托缽,無非也是廣結善緣,修積功德,我給了你一個機會,你怎麽反而放過了?”

那頭陀道:“自家事,自家了,這個人是施主你殺的,自然;應該由施主你去掩埋。”

南宮俊心頭一動道:“大師父怎知是我殺了人?”

“這位老施主本來是好好的,小施主就用那扇子戳了他一下,他就倒地不起來,當然是死了。”

南宮俊笑笑道:“哪有這麽容易就死的,我只是制住他的穴道,使他失去知覺行動而已。”

“這個貧僧可不知道,什麽叫穴道,貧僧也沒有聽過。”

這個頭陀可真會裝,但是南宮俊也不說破他,故意逗他道:“大師父如果不知道,在下可以試著把大師父也點穴一次,大師父立刻就知道了。”

那頭陀道:“阿彌陀佛,罪過罪過,貧僧跟少主無怨無仇,小施主為何要貧僧的命呢?”

南宮俊道:“不會送命的,只不過是半個時辰,穴道自解,就能行動如常了,大師父一試就知道的。”

“阿彌陀佛!貧僧可不想找這個罪來受。”

“大師父,你如果不想惹是非,應該早就離開了,既沒有人攔著你,你又沒有失去行動,可是你卻一直賴在這裏,既然你喜歡這裏,就幹脆好事做到底,把這位老夫子搬到前面山坡上,我自有酬勞。”

“貧僧行腳天下,緣結十方,身邊沒有一個銅錢,也就過來了,因此貧僧絕不為任何酬報而做事。”

這時慕容婉已經追上了另一個青衣婦人,把她制倒在地,過來對南宮俊道:“南宮兄,你怎麽還在拖呢?跟他油腔滑舌地說些廢話,不怕有失你的身份嗎?”

南宮俊道:“這次小弟可不是油腔滑舌了,因為這位大師父的口很緊,一點端兒都沒露,小弟秉承南宮家訓,斷不能不教而誅,做任何事都要使對方明明白白,心服口服,他不松口,我就不能動手。”

慕容婉道:“他要是永遠不松口,南宮兄難道也一直跟他這樣磨蹭不去,那要到什麽時候?”

南宮俊笑了笑,說道:“不會的,我問話有問話的方法,最多不過三句話,他就會自現原形了。”

那頭陀卻一直在念著阿彌陀佛不止。

南宮俊淡然道:“大師父,你也不必再裝了,我知道你們是一夥的,所以才叫你代我把人送過去,你如果不肯答應,我只能把你也制住,另外找人來搬你們了。”

頭陀仍是繼續念他的一句經。

南宮俊笑了笑又道:“你現在本來可以撒腿一跑,我也不會追你的,但是你不敢,因為你知道你要一走,這三個人就沒命了,要他們命的不是我們,而是你們自己人,為了怕你們不慎被殺而泄密,宇文雷大概另外派人在盯著你們,隨時準備殺人滅口呢,無影毒鏢詭異莫測,我剛才雖然接下了一支,但是,卻不敢說能接下第二支,尤其是在我手中多著一個人的時候。”

他攤開了手掌,裏面有一支藍瑩瑩的無尾鏢,南宮俊輕輕拋在地上,說道:“這可是你們自己的東西,你拾起來看清楚,可不是我故意要栽誣你們。”

頭陀這次裝不下去了,看了那支鏢一眼後才道:“這是你空手接下來的?”

“不錯!你轉頭要走,我出言相阻時,這支鏢飛了過來,是打向地下那位老夫子的,我怕背了黑鍋,代擔這個殺人的罪名,所以接了下來。”

頭陀道:“這種無影追魂奪命閻王令,發時無聲無息,毫無跡象,你怎能夠接下的?”

南宮俊一笑道:“這玩意兒雖然號稱無影,但是要看由誰而發,假如是字文雷自己出手,或許還能混過我的耳目,如果是像由蔔天靈那種角色出手,的確制不住我,你想必也知道,蔔天靈一鏢打過來,被我撥到萬人迷身上去了,所以這玩意兒對我的威脅不大,你的同伴也清楚,因此只敢殺自己人滅口,沒敢朝我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