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卷 保衛京城 第九章 大贏家(第3/8頁)

隱隱約約間,盧雲心裏起了一個感覺,這件事應該是楊肅觀的意思。

今夜連番追查內情,終於得知“大掌櫃”的身分,他便是當年的同儕楊肅觀。無論是胡媚兒、金淩霜,甚且是瓊武川、艷婷、鞏志……按那首領所言,他們好似都是“大掌櫃”的人馬,專為他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盧雲深深吐納。他展開滅裏交來的那幅畫,將之迎光展開,凝視著畫中的“楊肅觀”。

楊肅觀,他到底是忠是奸?他看來總如這位畫中人一般,高潔清明,身上不惹一點塵埃。可在靈智、韋子壯口中,他卻成了個十惡不赦的人,滿身血腥,好似全天下的兇殺陰謀,全與此人脫不了幹系。

盧雲凝視著畫中人,慢慢從懷裏取出胡媚兒交給自己的那封信,終於要拆開來瞧了。

這封信裏到底放著什麽。看胡媚兒半夜守在侯爺府裏,千方百計要交給自己,想來裏頭東西必然要緊。可按韋子壯所言,楊肅觀的用意不過是要自己替客棧跑腿。而若是如此,伍崇卿又為何要大老遠的過來欄截?

盧雲緊握著那封信,感覺到信裏冰冷冷、硬梆梆的,好似藏著什麽。想起“最後一卦”四個字,盧雲喉頭微微滾動,猛把手一扯,撕破了信封,露出了裏頭的東西。

面前一塊令牌,純金打造,其上鑄造一只猛禽,昂首睥睨,雙翼全展,卻是那只“大鵬金翅鳥”。不消說,眼前令牌正是“鎮國鐵衛之令”!

盧雲滿心錯愕,他拿著這塊純金令牌,已是作聲不得。忽然間,聽得身邊傳來一聲喝問:“你是什麽人?為何拿著劍,還帶著兩個小孩躲在這兒?”盧雲擡頭一看,只見面前站著三名官差,身穿旗手衛服飾,正自怒目望著自己。盧雲見官過來盤問了,只得老老實實站起來,低聲道:“差大哥,在下……在下是……”

慘了,自己身上帶劍,阿秀與胡正堂也是來歷不明,看來自己必然嫌疑重大,八成要給逮捕了。盧雲滿心苦惱,卻又不想毆打官差,正煩亂間,卻見一名官差瞪凸了眼,只在看自己手上的純金令牌,寒聲道:“大……大……”

盧雲吃了一驚,拿起手上令牌,道:“你認得這東西?”那人身上微微發抖,竟是說不出話來。另兩名官差卻是提氣暴吼:“你這人形跡可疑!站過來,咱們要搜你的身!”身字才出,竟又多了一聲“啊”,只見兩名官差翻起白眼,後頸上竟給人用手刀斬落,居然昏了過去。

背後那官差出手了,他打昏了同僚,卻還不敢說話,只跪下地來,向盧雲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響頭,跟著朝自己的嘴指了指,哭喪著臉,拼命搖手,這才把兩個同伴扛在肩上,落荒而逃。

眼看遇到了天大的怪事,盧雲自是瞠目結舌。他低下頭去,反復察看手上的令牌,滿是錯愕中,好似成了傻瓜。

又來了,這“靈吾玄志”又發功了。這封信尚未裁開前,已讓自己吃遍京城不付錢,賺了好些便宜。熟料裏面的令牌一出,更讓官差磕破了頭。盧雲呆呆看著手上的金牌,真不知這是什麽東西,這是玉皇大帝的聖旨,還是如來佛的令符,否則哪來這天大的法力?

正呆想間,天色越來越亮,街上行人慢慢多了起來。買早點的、倒夜壺的、蹓跶閑晃談天的,一個個都走上了街,眼看陋巷口站著一名神秘男子,頭戴大氈,腰懸寶劍,手持金牌,腳邊卻還倒著兩個小孩,死活不明,不免多看了幾眼,竊竊私語。

盧雲給百姓瞄了幾眼,自知此地並非久留之地,也該送阿秀回家了。想起此行若是運氣不壞,說不定可以撞見顧倩兮賢慧煮早飯的模樣,心頭竟是一熱,可轉念想起義勇人首領的請托,心裏卻又一涼,竟不知自己該怎麽辦了。

盧雲沉吟半晌,忽地失笑搖頭:“我可傻了,這兩個孩子少說也有十歲了,難道不會自己找路回家麽?”當下提起手掌,朝阿秀與胡正堂身上一拍。功力到處,已然解開他倆的穴道,隨即掩身躲起,打算暗中保護。

“還要睡……”兩個小孩子抱做一堆,死賴著不醒。盧雲沒養過小孩,自不知有這等怪事,也是無計可施,只能運起了畢身功力,隔空出指,瞧瞧有無法子驚醒阿秀。

“有蚊子……”盧雲沒練過劈空掌,指力也不大行。只見阿秀迷迷糊糊地搔了搔屁股,正發癢間,忽聽耳中聽來細細蚊鳴,那蚊子細心叮嚀:“小弟弟,學堂要開課了,快起床吧。”聽得此言,那阿秀立時睜開了眼,大聲道:“孟夫子!”

雙眼一睜,眼前既無孟夫子,也無孔夫子,卻是一條陌生大街,路上行人攜來往攘,不時瞄著自己,好似見到了乞丐。阿秀揉了揉眼珠,呆了半晌,道:“這是哪兒啊?”他一驚奇,呆呆地道:“怪了,我昨夜不是去提燈了?怎又睡在這兒了?”想著想,忽又念及了一事,大驚道:“正堂?對啊!胡正堂給鬼抓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