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小老千訴衷腸

  方才還是熱鬧非凡的大廳,此時卻顯得異樣的空洞冷清,耀眼的燈光明晃晃地照著廳內的一片零亂。沉靜裏隱伏著森森的肅殺。
  蛇眼大漢冷沉沉道:“你們二人究竟是何出身?三番二次的找丁二爺麻煩,究竟受難指使?意欲問為?”
  小桂和客途對望了一眼,未言先笑道;“老兄,你沒搞錯!到底是難找誰的麻煩來著?咱們兄弟倆前天過午才踏進這座縣城,為的是找個可以換頓飯的工作做,結果不到黃昏,二人就莫明奇妙的變成通緝犯。昨晚,我們也是規規矩矩的來賭錢,憑著運氣和一點點的本事,僥幸贏了點銀子,卻又三番兩次被人圍毆加行刺。如果換成是你、你有多大本事能夠無動於衷,假裝什麽事也沒有?”
  “原來如此。”蛇眼漢子陰險笑道:“這麽說,你們是初出洞門的雛兒,誤打誤撞,自找了一身的麻煩。真是不幸呐!”
  他朝站在廳門旁那個五短身材的大腦袋一揮手,大刺刺道:“關門!”
  “嘎吱……碰!”地一聲,廳門被四名黑衣大漢推動關閉,還落了栓。
  客途好脾氣一笑:“喲!敢惜這門還是生鐵鑄的呐!不過,這四周墻壁全都是雕花的鑲板隔間而成,這樣子能關得住人嗎?”
  他的話才剛說完,忽然一陣“嘩啦……碰略!”的撞響,在那些雕木鑲板的內側,落下一道道的鐵柵欄,封閉四周。
  客途忍不住失笑道:“我就說嘛!這種黑心肝的賭場,怎麽可能沒有點像樣的裝置,瞧瞧!這鐵柵欄支支都有兒臂粗,算得上是座牢靠的鐵籠啦!”
  那個人腦袋兇狠喝道:“臭小人,你們離死不遠,還有心情說什麽風涼話?”
  小桂嘖嘖嘲弄道:“師兄,這邊的人怎麽全都是一個樣兒?他們真的是很搞不清楚狀況也!”
  這小鬼一揚眉,藐視以極的接著吆喝道:“喂!大頭呆,你搞清楚一點,咱們可是打定主意來砸場子的,沒有三分三豈敢上梁山!該死的,絕對還輪不到咱們兄弟倆,你懂還不懂!”
  大腦袋勃然大怒道;“啊呸!就憑你們這二個鳥娃兒,也想上我們這裏來惹事非,踢場子?老子今人若是不能叫你們直的進來,橫著出上,我他媽的就不姓劉!”
  蛇眼大漢阻止暴跳如雷的大腦袋,冷削道:“廢話不用再多說,小鬼報上名來受死!”
  “我偏不!”小桂雙手環抱,扯皮道:“你以為你是誰呀!叫咱們報名,咱們就非得報名,你他娘的!想得美喲!”
  蛇眼大嘆瞪著小桂,目光有如毒蛇的舌信,酷寒道:“無知小童,枉費你父母白養了你這麽大!進了枉死城,別忘了是‘喚蛇’薛全替你們送的終。上!給我亂刀分了!”
  薛全使出一杆中空套連,伸縮如意“環結槍“快若電光的暴刺小桂胸口。
  其他黑衣大漢則在薛全最後一字出口的同時,手舞單刀,吆喝如雷,如狼似虎,怡勢俱足的分別沖向小桂和客途。
  小桂面對刺來的長槍,依然悠閑的吃吃直笑!
  他雙掌交錯,擺出一種詭橘的封門姿式,面對攻勢毫不動容,直到長槍臨身的刹那,方始變然而動,在掌下拍,右掌長劈,碰然悶響聲中,長槍嗡聲脫射,大腦袋仁兄卻“哇!”地一聲慘叫竟被小桂一招震飛,口噴鮮血,倒翻摔出。
  蜂擁而上的黑衣打手們猶未驚覺眼前異變,已然迎上晃身切入的小桂。當他們才剛舉刀劈斬,小桂一招空手入白刃,輕松奪得一柄單刀,一換刀花,刷刷揮展。刹時,空中現出一圈光弧,光弧乍硯的同時,震人耳膜的金鐵交鳴聲“叮當”直響!
  十幾只仍然緊鈕著單刀的人手齊空亂飛,血雨濺灑中,淒厲慘痛的哀號扯人心弦的躥空直起,十數條人高馬大的黑衣漢子便血糊狼狽的撞跌成一片。
  小桂這邊才剛施辣手,客途那裏也已傳出一連串“唉碰”的掌擊人體聲音。
  沖向客途的那群黑衣人打手,一個個有如拋空的繡球,手舞足蹈和著哀哀嗥叫,炸彈開花般的翻摔落地。
  薛全估不到眼前這才胎毛未脫的半大娃子,功夫居然如此紮實,下手更是狠辣,心中不由得暗暗一驚!
  他急忙探手解下纏於腰間的兵器鏈子錐,怪嘯一聲,淩空飛擊空手對敵的客途。
  客途驟聞空中傳來兵刃劃破空氣時所產生的咻然銳嘯,便知有高手來襲,他雙臂大拋,布起一道半圓型的無形勁道,護住自己,同時身形暴旋走位,右手順勢而揮,屈指連彈,指勁破空,發出奇異的“噗噗”聲響!
  揮刀猛砍的黑衣大漢們單刀急落,卻在觸及客途布起的勁道時紛紛反彈倒揚,有些人更是被震裂虎口,單刀脫手飛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