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天道卷 第十一章 風雲際會(第4/8頁)



風憐大感失望,噘嘴道:“這裏武功就數你最好,你說不上來,誰還說得上來?”釋天風聽了這話,大喜道:“小丫頭這話大有見地,老夫的武功當然最好。”風憐眼珠一轉,問道:“釋島主,倘若你和姓雲的打,誰更厲害呢?”釋天風想也不想,脫口便道:“那還用說,自然老夫厲害!”風憐笑道:“好啊,這般說,師父就篤定勝啦。”釋天風奇道:“這話怎麽說?”風憐道:“在開封鐵塔,師父勝了你半招,自然比你厲害,如今你又比姓雲的厲害,這般推斷起來,豈不是師父比姓雲的更加厲害?”

釋天風撓頭道:“這個,這個麽……”言下頗為遲疑,他輸給梁蕭是鐵板釘釘、賴之不脫的,勝過雲殊卻是信口胡吹,從沒試過。風憐不待他多想,一口氣追問道:“難道釋島主胡吹大氣,原本就不及姓雲的?”釋天風不由怒道:“放屁!”他罵得不雅,風憐卻也不以為忤,嘻嘻笑道:“既然釋島主不是吹牛,那師父就篤定勝了。”釋天風忖道:“小丫頭言之有理,梁蕭勝過老夫半招,他敗給雲殊,老夫豈非也跟著敗了,不妥,大大不妥。”一時興起,高聲叫道:“不錯,梁小子必勝無疑,姓雲的輸字當頭,絕無勝理。”

此地除了梁、雲二人,就數釋天風武功最高,見識最了得,他一出口,叫旁觀群豪無不擔起心事。釋天風說罷,當即付諸行動,出言盡挑雲殊破綻。一時之間,就好比梁蕭的武功加上了釋天風的見識,兩大高手合鬥雲殊一個,雲殊漸感吃緊,徑處下風。

花無媸瞥了風憐一眼,心道:“有其師必有其徒,這小丫頭也恁地狡獪!”當下微微一笑,道:“釋島主稍歇,老身想與你打個賭?”釋天風好奇道:“賭什麽?”花無媸笑道:“我們猜猜場上鬥劍二人,誰會勝出!”釋天風笑道:“好啊,不過賭贏了有甚好處?”

花無媸笑道:“老身贏了,還請釋島主指點我這孫兒一套厲害武功。”釋天風笑道:“這個容易。但我若贏了,又當如何?”花無媸笑道:“釋島主贏了麽?老身便讓你看一遍我天機宮的《太乙分光劍譜》如何。”

釋天風大喜過望,脫口叫道:“此話當真?”要知“太乙分光劍”為天機宮鎮宮絕技,已臻武道絕詣,當年花無媸與公羊羽用這套劍法,雙劍合璧,殺得蕭千絕大敗而逃,威震武林。釋天風嗜武如命,幾次來到天機宮,都為借劍譜一觀,可任憑他如何軟磨硬泡,花無媸只是婉拒,沒料今日竟會口齒松動,叫他如何不喜。

花無媸淡然道:“當著天下英雄,老身焉能說話不算?”釋天風喜不自勝,拍手道:“好啊,老夫賭了。”花無媸笑道:“釋島主快人快語。場中二人,你我各猜一人如何!”釋天風道:“好,你賭雲殊勝麽?”

花無媸搖頭道:“不對,我猜梁蕭勝!”眾人聞言,都是一驚:“雲殊是她愛婿,她怎地卻賭敵人獲勝?”釋天風不假思索,張口便道:“好啊,老夫便賭雲殊勝。”話一出口,又覺別扭,撓頭道:“哎喲,不對不對,我方才還說梁蕭勝的。”

花無媸臉一沉,正色道:“釋島主,當著天下英雄的面,咱們絕無二言。如此說定,倘若梁蕭勝了,島主便教圓兒武功;若小婿僥幸勝出,老身立馬交出《太乙分光劍譜》。”釋天風擰起眉頭,尋思道:“梁蕭若是勝了,老夫賭輸不說,還得花費功夫教那小混蛋的武藝,麻煩麻煩。倘若雲殊勝了,我便能看到劍譜,十分劃算。”當下目視鬥場,忽道:“雲小子這一劍使得差了,若是刺‘神闕’穴,梁小子必然不妙,嗯,好,上刺‘下陵’,對,下刺‘天泉’。”口吻一改先時,儼然指點起雲殊的劍法來。

淩水月忍不住瞅了花無媸一眼,忖道:“花家妹子心思端地機巧,幾句話便迫得老頭子變了心意。只不過,拿劍譜作餌未免太過。”她當此窘境,深感無可奈何,長嘆一聲,唯有壁上觀望。風憐越聽越覺不對,怒道:“釋島主,你好偏心。”釋天風詐作不聞,嘴裏自顧嘮叨。風憐一頓足,舉掌劈向釋天風,釋天風頭也不回,伸出一指,點中風憐五樞穴,風憐動彈不得,方欲罵人,又覺嗓子幹澀,一句話還未出口,眼淚早已撲簌簌地落了下來。

花鏡圓見狀,忽地悶聲躥上,撲向釋天風捶打。釋天風讓開兩拳,瞪眼道:“小混蛋,你怎地也來打我?”眾人都覺奇怪,花鏡圓小臉緊繃,仍是揮拳亂打,釋天風只好彈出一道勁風,將他點倒。花無媸最疼這個孫兒,見狀大急,跳上來試圖解穴,但釋天風的“無相神針”何等厲害,花無媸連試幾種手法,都是無效,不禁怒道:“釋天風,你幹麽傷我圓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