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望海潮 第四十三章 第三寶

這一驚,可將張翼軫嚇得不輕!

若是畫卷損壞,三分圖聚齊之時,只怕再無華服男女所說的大事發生。震驚之下,張翼軫再細心端詳,卻是發現原來並非破損,而是此處顏色與衣袖顏色稍有差異,乍看之下,真如破了一個小洞一般無二。

不對,此處並非筆誤,也非擦痕,為何會有如此明顯的色澤差異?且大小形狀細看之下分外眼熟,似乎是先前曾經見過。

此處如同三片花瓣,便如世間女子衣袖之上所繡的飾物,莫非此處原先曾有一物,後來被人拿去不成,應該正是清虛三寶之中的……三色堇!

想通此節,張翼軫怦然心驚,急急向天清說道:“天清道長,請借我三色堇一用!”

天清不解其意,當下也不猶豫,伸手遞出三色堇。張翼軫手指一動,仙力一出,三色堇平平飛出,正好印在衣袖之上的痕跡之處,只一印上,便渾然一體,再也不分彼此。

三色堇,原來正是畫兒衣袖之上的飾物,也不知被人用了何種手法,自上面脫形而出,成為一件護體法寶,竟能保得清無在日月乾坤壺中兩年不死,當真也是不可思議之事。

眾人瞧見此等奇異情景,也是一時驚訝不已,紛紛近前觀看,連連驚嘆,都是才知清虛宮三寶之中的三色堇原來出自此畫。

張翼軫雖然有心借畫,卻也不好開口連同三色堇一同借上,心意一動,三色堇又從畫中飛出,落到天清手中,隨後說道:“天有掌門,天靈道長,此畫畫中之人乃是畫兒,現今畫兒不知去向,需要借助此畫才可追尋到她的下落。故借此畫一用,可好?”

天有身為掌門,自然當仁不讓地說道:“好說,此畫既然與畫兒頗有淵源,雖然也是清虛宮之物,不過你身為畫兒的師兄。此畫便是送你也是應當。盡管拿走便是……天靈,你意下如何?”

天靈也算得張翼軫相助才得以重返清虛宮,又因張翼軫點明長洲的靈養芝,讓他又有了治愈的可能,更是對他感激不盡,哪裏還說半個不字,當即連連點頭。

天清也是感念張翼軫送寶之情。一直苦思清虛宮第三寶究竟何物。驚見此畫。忽然靈光一閃,說道:“莫非此畫便是清虛宮第三寶?”

天有聽了也是微微點頭,說道:“只怕還真是此畫。翼軫。你怎麽說?”

張翼軫沉吟不語。若說此畫為清虛宮三寶之一。也是有些勉強。畢竟此畫雖然化出三色堇此等寶物。不過畫卷之中並無靈氣。也無法力波動。只是尋常畫卷而已。既無攻擊之能。又無防護的神通。將其定為法寶有些不通。還未說話。忽見天靈若有所思。提筆在紙上寫下幾個大筆:“此畫並非清虛三寶之一。我珍藏此畫數年。也用心鉆研。從未發覺此畫有何神奇之處。”

天有和天清看到天靈所寫之字。對視一眼。都未說話。又見天靈沉思片刻。又提筆寫字:“有關清虛三寶之事。多年以來我也一直百思不得其解。也是一直尋找第三寶究竟何物而無所得。不過既然有清虛三寶之名。應該也確有其寶在世。並非空穴來風。既然名為清虛三寶。也定然在清虛宮中。”

天清見天靈運筆如飛。字字周正。頗有功力。一時也是無比感慨。想當年天靈是何等光彩照人。論資質在眾人之中當為第一。論修為也是僅次於清無掌門。只因後來不知何故行事越來越是偏執。又自傲過人。盛氣淩人。才漸漸與眾人不和。不過饒是如此。天靈也深受清無喜愛。所才將清虛三寶之一的雲霞緞送與天靈。

不想如今落得如此下場。想起先前在山門之外。被看門道士推搡不說。一身修為全廢。面容盡毀。逢人便低聲下氣。向來心高氣傲地天靈淪落如乞丐一般的人物。不得不說也有拼死相助成華瑞脫險之因。天清想到此處。更覺應當全力以赴。不管歷經多少磨難。也要尋到靈養芝。以助天靈復原。

天靈一旦陷入沉思之中,便一臉凝重,雖然相貌巨醜無比,不過凝神靜思的神情令人一看之下,也是心生敬意,不敢有絲毫輕視之心。天靈思忖良久,又提筆寫道:“依我所想,清虛三寶雖然冠以清虛之名,不過其中或是謬傳,恐怕有誤,其後我又尋遍王屋山,四處尋寶,歷經數十年一無所得,甚至還在後山之中憑一已之力在山間挖出一條長約數十裏的山洞,最後山洞直通到一天柱之處。”

看到此處,天有和天清相視駭然,二人都未想到,數十年來,天靈竟然在眾人眼皮之下,耗費數十年之功,一人一劍便挖出一條數十裏的山洞,這是何等驚人的耐心和心機!

卻見天靈又提筆寫道:“山洞一成,便可不為人所知,隨意出入一天柱之地。數十年來,我先後不下數百次前往一天柱一探究竟,終於有所發現,原來一天柱本身也是一件不世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