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小重山 第二十八章 我本蓬萊一飛仙

商鶴羽此言一出,一眾皆驚!

靈空卻是得意地一笑,說道:“想不到我靈空混跡凡間多年,第一次被人認出身份,了不起!”

商鶴羽本是一臉驚喜之意,猛然想到了什麽,卻又搖頭一笑,說道:“不過是相似而已……此人尚在天庭擔任天官,怎可下凡?再者他身為天仙,絕無可能私下凡間。”

靈空一臉失望之色,嘆道:“罷了,不與你等計較短長,信不信由你。不過商鶴羽,你且說說,天庭何人敢與我相似?”

真平在一旁看不過去,插話說道:“靈空道長休要胡攪蠻纏,眼下還是要以為二人診治最為重要。”

靈空聽了頓時一臉晦色,連連點頭說道:“說得對,說得好,是我不對,是我疏忽了,向翼軫和嬋兒陪不是了……”說著,靈空分別朝昏迷中的二人揖了一禮。

商鶴羽畢竟身為飛仙,看法自與眾人不同,卻是說道:“如今二人之傷只能從長計議,急也無用。或許世間另有良醫可治,一切只看二人機緣,不必勉強。倒是與靈空相似之人,正是天庭之上主管南方七宿的南天官!”

真平自晉身地仙之後,與天地感應道交較之以前大進,對天庭之事也頗感興趣,聽商鶴羽提及,當下也將張翼軫二人救治之事暫且壓下,忙問:“南天官身伺何職?”

商鶴羽看了真平一眼,略一遲疑,還是說道:“你不過是地仙之境,按理說不應知曉天庭之事。不過我看現今飛仙下凡強搶神女,我這小小的泄露天機之罪,更是無人理會,索性說了無妨。……二十八星宿分東西南北四方星官,各自統領七宿,是為東西南北四天官,總領天下二十八星宿,至關重要,四天官又皆為太白金星統管。”

說到此處。商鶴羽赫然一驚,目光看向躺在床上的張翼軫,驚道:“張、翼、軫……南方七宿之中的張月鹿、翼火蛇和軫水蚓起頭之字,莫非此名字有何端倪不成?”

靈空大搖其頭,說道:“大錯特錯,張翼軫此名並無特殊含義,不過是其父母偶然得之罷了。翼軫有今日修為,全仗我這個神通廣大地師傅一手調教所致。不過商鶴羽你還有一錯,便是我靈空可不是什麽小小的南天官,以我靈空之能,豈能甘居於太白金星手下。哼,忒也小瞧了我。”

戴風一臉愁苦之相,來到商鶴羽面前,正要行大禮參拜,卻被商鶴羽扶住。卻聽商鶴羽說道:“金王不必客套。我即便不算認翼軫為主,眼下也是輔助之身。你為翼軫長輩,我受你之禮是為不當。我知你心意,戴嬋兒身中離魂之術,此法術異常刁鉆,我也只是只聞之名不知其詳,更無破解之法,是以一時也急不得。方才我也將戴嬋兒神識封閉,省得她醒來之後鬧上一鬧。不過金王暫且心安,天地之大,能人無數,總有救治之法可得。離魂術不過是令人失魂落魄,並無性命之虞。”

聽商鶴羽所說,戴風心中稍安,轉身又去查看戴嬋兒傷勢。戴嬋兒依然雙目緊閉,猶如沉沉睡去,只是臉色陰冷,全非正常面容,如同身處惡夢之中。

而張翼軫倒是臉色平靜,只是明眼人一眼可以看出,雙目雖是緊閉,卻已然失去神韻!

戴風本來愛女失而復得,正是心生喜悅之際,白鳳公子卻節外生枝,非但要強搶戴嬋兒,卻還如此悍然出手,將戴嬋兒和張翼軫二人全然打傷。直令戴風的心情由雲端跌入深淵,欲哭無淚。

商鶴羽定神之間,微一查看張翼軫傷勢,點頭說道:“翼軫應是無礙。白鳳公子的仙氣雖然厲害,不過當時一是倉促,二是當時他遭遇重創,無法全力施展。是以翼軫只是雙目失明,且被仙氣封閉了神識。方才我已經將其仙氣驅逐出翼軫體內,眼下不醒,應是神識正在恢復之中。”

一直守候在張翼軫身旁靜默不語地畫兒突然開口說道:“主人師兄已經醒了。只是不願說話罷了,畫兒話音一落。卻聽張翼軫悠悠說道:“畫兒,你又何必點破,且讓我多休息片刻也好。而且……醒與不醒又有何區別之有,反正眼前一片漆黑,見無所見……”

聲音落寞寂寥,無奈幽怨,曾經的坦然心性的少年不見,竟是滄桑不堪,令人聽聞之下一時心酸。張翼軫,一向淡然隨意的少年突逢此等巨故,也是再難鎮靜自若,心生淒涼之感!

靈空向前一步,一把抓住張翼軫雙手,鏗鏘說道:“翼軫莫怕,切莫灰心,有為師這個無所不能的下凡神仙在此,治好小小地雙目失明不在話下,若要再進一步,便是助你成就飛仙也不算太難之事!”

張翼軫卻是嘆息一聲,說道:“師傅,莫要再胡言亂語了,自家事自家知,我這兩眼全然毀去,只怕再無復明的可能。雖說修道以來,為求天道,情知有得必有所失,只是眼下諸事未了,親生父母杳無音訊,靈動掌門也不知身在何處,羅遠公未除,中土道門未凈,如此等等,我若一死還則罷了,如今卻是雙目失明,怎不令人痛心疾首,心生無力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