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念奴嬌 第三章 老龍回顧,再憶三分圖譜

聽老龍張口叫出名字,張翼軫怦然而驚,急急問道:“伯父可知此畫來歷?”

老龍卻是一時愣神,沒有理會張翼軫所問,雙眼緊盯著畫面看了半晌,才悠悠地嘆了一口氣,說道:“不錯,果真是三分圖。這三分圖,倒是頗有些來歷的,翼軫,你倒說說,此圖你從何而得?”

青丘見眾人議論不止,也近前前來一觀。上次在太平村前的樹林之中,玉成和張柏子手持畫卷助畫兒脫困之際,青丘站得遠,並未看清畫卷所畫內容。如今離得近看得清,只看了一眼,青丘便覺頭疼欲裂,蹬蹬蹬倒退三步,“撲通”一聲竟是坐到了地上。

青丘這一反常之舉,直把眾人震驚得目瞪口呆!

過了片刻,張翼軫驚醒過來,忙向前扶起青丘。青丘猶自後怕不已,遠遠瞥了畫卷一眼,心有余悸地說道:“只怕此畫卷我生前也曾見過,且與我有莫大的幹系,只看了一眼,便覺心神激蕩難安,神識幾乎脫體而出。只是我神識受損,隱約只覺此畫無比熟悉,卻始終想不起到底在何處見過又因何令我懼怕……”

竟有此事?張翼軫暗暗稱奇,原本他只以為此畫不過是三元宮閣樓之中一幅普通畫卷,也不知是哪位前輩掌門隨手放置在閣樓之中,只因天地機緣得了日月精華才化形而出,不成想先前不但在真平住處發現此畫地另一版本。且連傾東和青丘都認得此畫,如此看來,此畫頗多古怪之處。

青丘雖是懼怕畫卷,卻又想聽聽此畫的來歷,是故遠遠坐在一旁,靜候傾東開口。

張翼軫先是將畫卷來歷簡要說了一番,傾穎在一旁也不時插上幾句,等二人說完,傾東微微點頭,說道:“此圖名三分圖,是指此圖一共三卷。此卷所畫之人為正面。另外兩卷則為側面和背面,相傳若是三卷合一,便有大事發生。”

“是了,我說怎的如此奇怪,在極真觀真平道長之處發現畫卷,除去畫中人物為側面之外,無論大小還是畫面背景均一般無二。如此說來,倒不知這第三卷畫卷現在何處?請問伯父,此畫莫非伯父先前在哪裏見過?”

卻是張翼軫想起前事,插話說道。

老龍微一沉思。目光望向遠處,點點頭說道:“我何止認得此圖,此圖與我倒是有莫大的幹系!此事說來話長,仔細算來只怕已有千年時光了。當時我統領東海不久,正值四海各自一體,互爭高下之際,我便想大展身手施展一番作為,自是躊躇滿志,意圖一統四海,所以當時招賢納士。廣開東海之門,忽一日,東海龍宮之內來了一對奇特的客人。”“說是奇特,是指這一對客人衣著華美。舉止彬彬有禮,二人一男一女,神態親密,儼然如同新婚夫婦。老龍我當時心中生疑,雖是我無法感應到二人的一身修為,但二人能輕松自如地來到東海龍宮,即便是地仙修為,也需要身負避水法寶才可來得。不過二人周身上下又無仙氣繚繞。顯然也並非飛仙。是以我打定了主意,只當二人是身具法寶的地仙。”

“我還未開口問清二人來意。那男子便主動開口說道,他可助我東海聲威日益浩大,卻有一個條件。我一聽之下自然來了興趣,忙問是何等條件,只要不違背天規天條,一切好說。不料那男子卻從身後拿出三卷畫卷出來,面露微笑,說出了一句話。”

“那男子說,我只需要將這三卷畫卷分別放置到天下三大道觀之中即可,並說此圖名三分圖,特別指出人物側身放置在極真觀,人物正面放置在三元宮,人物背影放置在清虛宮,萬萬不可放錯。如果此事完成,他便可授我一計,保我東海數百年內日益強盛並遠超三海。我一聽之下自然心動,卻又不信竟有如此好事送上門來,莫非是個陷阱?”

“那男子竟似知道我的心意一般,先將我東海之優勢一一說出,又詳盡將其余三海的有利與不足之處也一一擺明,隨即話題一轉,一語中的點出如何令東海在四海之中脫穎而出,令我一聽之下當即欣喜若狂,此人不論修為高深與否,單是這份眼光已是絕世高人。由此我不再懷疑,便信了男子所言。”

“自然還有一絲疑問不解,那男子倒也痛快,將我心中的不解一一解答。說他不便出面現身中土世間,之所以選擇東海而不去其余三海,只因東海離他近一些。若是我不按照他的要求去做,他也自有辦法和其他三海相談,總有一海會與他達成一致。”

“我自是不願讓此人助其余三海強盛,再說此事也不過是舉手之勞,當即應允下來。那人笑意吟吟地說,他會在龍宮等我送畫歸來,然後便在一旁細心溫柔地和女子說起話來,不再理會我。我受此冷落也不惱,心知此男子必定有奇異之處,當下也不遲疑,命令手下好生招待二位貴賓,當即出海駕雲前往中土三大道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