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六 第七章 為爾之後(第2/3頁)

出奇地由宋魯領頭舉杯祝酒,笑道:“近十年來,尚是首次見到大兄這麽多笑容,這杯就先敬大兄,下一杯才輪到小仲。”

宋缺啞然失笑道:“魯弟定是把這話在心內蹩足十年,到今天才可乘人之危的傾情吐露。哈!飲酒。”

接著輪番敬酒,數巡過後,宋缺忽然淡淡問道:“師道是否愛上那高麗來的女子。”

寇仲在猝不及防下,有點手忙腳亂的答道:“這個哩!閥主請勿為此動氣,實情是……唉!我也脫不了關系,因為……”

宋缺截斷他道:“其中情況,我們從他遣人送來的書信知道詳情,故不用重覆。我只想知道憑少帥的觀察,師道是否愛上那叫傅君瑜的高麗女子。”

寇仲不敢騙他,苦笑道:“嚴格來說,二公子該是愛屋及烏,但會否因此漸生情愫,則非常難說。”

宋智和宋魯由宋缺問起宋師道開始,都不敢置一詞半語,可推想宋缺曾為此大發電霆,故沒人敢插口。

宋缺沉吟片刻,忽然舉筷為寇仲夾菜,像忘記了宋師道的事般微笑道:“這是麻香雞,趁熱吃才酥脆可口。聽說你和子陵曾在飛馬牧場當過廚子,該比我們更在行。”

寇仲嘗過一口,動容道:“比起弄這麻香雞的高手,小子差遠哩!”

宋缺轉向宋智道:“‘天君’席應那方面有甚麽新的消息?”

宋智道:“據前天才收到來自獨尊堡的飛鴿傳書,席應尚未露面,但陰癸派的婠婠卻曾在成都現身。”

寇仲的心中打了個突疙,不由為徐子陵擔心起來,忍不住問道:“‘天君’席應是甚麽家夥?”

宋魯笑道:“席應是‘邪道八大高手’榜上名列第四的魔門高手,僅次於祝玉妍、石之軒和趙德言之下,昔年曾慘敗於大兄手下,逃往域外多年後最近重返中原,還公然向大兄示威,該是魔功大成,才敢這麽放恣。”

宋智冷哼道:“若他真的有種,該登上山城正式挑戰,現在卻遠遠躲在四川張牙舞爪,顯然心懷不軌。”

宋缺臉容變得冷酷無比,緩緩道:“就算祝玉妍膽敢撐他的腰,他亦難逃魂斷我宋缺刀下的宿命。”足音輕響,宋玉致來了。

這風姿綽約的美女不施脂粉,秀發在頭上結了個簡單的髻飾,身穿白地藍花的褂裙,腰圍玉帶,清麗宛如水中的芙蓉花。帶點蒼白的臉色,減去她平日三分的剛強,多添幾分楚楚動人、我見猶憐的美態。

她故意避開寇仲灼熱的目光,坐到宋缺的另一邊。

宋魯愛憐地為她添酒。

宋缺有點不悅道:“致兒何事擔擱?”

宋玉致輕垂眷首,低聲道:“剛接到成都解堡主的飛鴿傳書,‘天君’席應於前晚被重出江湖的嶽山空手擊殺於成都散花樓,親眼目睹者尚有川幫的範卓和巴盟的奉振。”

寇仲失聲叫道:“甚麽?”

宋缺等的目光全集中到他身上,連宋玉致亦忍不住朝他瞧來,不明白他的反應為何比在座任何人都要急速和激烈。

寇仲定過神來,尷尬一笑,又趁機迎著宋玉致清澄的眼神深深一瞥。

宋智把目光移往神情肅穆的宋缺,道:“此事確是非同小可,難道席應的紫氣天羅,仍未臻大成之境?”

宋玉致道:“據範卓和奉振覆述當時的情況,席應的紫氣天羅威力驚人,只是敵不過嶽山赤手空拳施展的換日大法。此戰立令嶽山重新登上頂尖高手的位置。”

宋魯籲出一口涼氣道:“嶽山此人一向心胸狹窄,此番練成換日大法,定會到川城來生事。”

宋缺油然道:“我最怕他不來。”

忽然仰天長笑,道:“好一個‘霸刀’嶽山,請恕我宋缺低估了你。”

轉向宋玉致吩咐道:“立即通知成都那邊,不論他們用甚麽方法,也務要找到嶽山的行蹤,我已因出門對付崔紀秀那幫人而錯過席應,今次再不容有失。”

寇仲心叫乖乖不得了,無奈下只好苦笑道:“閥主恐怕今趟亦要失望哩!”

眾人愕然朝他瞧來。

寇仲硬起頭皮道:“因為這個嶽山是假的。”

宋缺神色不變道:“此話何解?”

寇仲挨到椅背處,拍桌嘆道:“殺席應的只是帶著個由魯妙子親制的嶽山面具的徐子陵,這小子真行,連在邪道高手榜上排列第四的人都給他宰掉。”

包括宋缺在內,眾人無不動容。

寇仲再解釋一番後,道:“小陵定是在武道上再有突破,否則不會厲害至這等地步。”

今次輪到宋缺苦笑道:“這叫一場歡喜一場空,將來的中原武林,怕該是你和徐子陵兩人的天下。”

接著平靜地宣道:“我已代表宋家和少帥達成協議,我們宋家雖不直接卷入少帥爭天下的戰爭中,但卻在後援各方面全力支持他。假若少帥兵敗,一切休提,如若他終能統一天下,玉致就是他的皇後,諸位有否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