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第八章 盜蹤乍現(第2/4頁)

烏子虛乘機碰她香肩,蟬翼觸電般移開,尚未有機會發作,烏子虛嘻皮笑臉道:“原來如此。娘子!我們回家去。”

蟬翼大怒道:“誰是你的娘子?”

烏子虛裝出對她用神細看的姿態,哈哈笑道:“對!對!你仍不是我的娘子。”再打個哈哈,向店東揮手道別,往鋪門舉步。

蟬翼追在他身後,知這人臉皮極厚,罵他可能正中他下懷,正不知如何報這一箭之仇時,忽然烏子虛往後踉槍倒退,跌個四腳朝天,一時完全弄不清楚發生了甚麽事。

事情發生得太快,跟著的兩個紅葉樓的護院武士亦呆在當場,不知該拋掉手上的東西好,還是繼續捧著。

一個魁梧軒昂的大漢攔在門外,手中長刀斜舉,剛好是劈到一半的古怪姿態。

出手的當然是丘九師,這個揭破對方五遁盜身份的方法,是由阮修真想出來的,只要對方是五遁盜,肯定無所遁形。

就在烏子虛踏出店門的一刻,丘九師從橫裏閃出來,以從手下借來亮晃晃的刀子,照烏子虛面門猛劈下去,以五遁盜的身手,當然不會被他輕易了結,只要五遁盜往後閃開,立即原形畢露。最厲害處是根本不容對方有思索的時間,為了保命,又基於高手本能的反應,是不可能摸不到他底子的。

只恨事實完全出乎丘九師意料,直劈至離烏子虛額頭一寸的位置,烏子虛仍像呆頭鵝般不知閃避,換作是武藝較次者,想留手都辦不到,幸好是丘九師,說收便收,否則會鬧出人命。

看著仍未能爬起來的烏子虛給嚇得臉青唇白,不住哆嗦抖顫,丘九師大感頭痛,弄出來的這個爛攤子,如何收拾好呢?

蟬翼尖叫起來。

兩個護院武士捧著提著大包小包,攔在烏子虛前方。

丘九師垂下長刀,往後遞去,自有手下識相的來接走長刀,乾咳一聲,正要說話,阮修真從另一邊走出來,站到丘九師旁,擠出笑容,舉手道:“只是一場誤會,一場誤會。”

蟬翼驚魂甫定,想蹲下去看烏子虛有沒有受傷,豈知雙腿發軟,咕咚一聲坐倒地上。

烏子虛像忽然回復氣力,往蟬翼爬過去,嘆道:“強盜來了!強盜來了!娘子不要怕,我來保護你。”

蟬翼見他沒有受傷,放下心來,看他一副要來抱自己的模樣,大駭道:“不要過來。”連忙起立。

阮修真見那兩個大漢目露兇光,知他們動手在即,忙道:“在下大河盟阮修真,這位是丘九師,今天的誤會,日後自會向周老板和百純姑娘請罪。只要多問一句話,我們立即掉頭定。”

人的名兒,樹的影子?阮修真報上兩人名字,立即鎮著紅葉樓那兩名大漢。

烏子虛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色厲內荏的嚷道:“我和你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為何卻要用卑鄙手段暗算我,若非我郎庚習過幾天拳腳,身手敏捷,這一刀會要了我的命。”

連那兩個大漢都聽得直搖頭,如此大言不慚的家夥,真是夠不要臉的。

不要看蟬翼只是婢女的身份,卻是識大體的人,曉得形勢不如人,換了周胖子在此,也要忍了這口鳥氣,還要裝得客客氣氣的。問道:“請問先生想問甚麽呢?”

阮修真好整以暇的問道:“我想向郎先生請教,他的胡須是不是黏上去的呢?”

丘九師正留心烏子虛的手腕,卻看不到任何疤痕,聞言心中叫絕,賣蛇膽的小子臉上乾乾凈凈的,如果這個叫郎庚的家夥是那小子扮的,胡須當然是黏上去的,可輕易扯下來。

烏子虛躲到兩個大漢身後,暴跳如雷的破口大罵道:“士可殺,不可辱,竟敢說我的美須是假的。來人!給我畫仙郎庚打這兩個小子出去。哎喲!”

移到他身旁出其不意一手抓著他頰下垂須猛扯一下的蟬翼,狠狠道:“不要亂嚷好嗎?真希望是假假,那以後都不用見到你。”

烏子虛哇哇叫痛,再說不出話來。

丘九師和阮修真你看我,我看你,均感一敗塗地,裁到了家。

丘九師抱拳道:“得罪之處,請郎先生大人有大量,萬勿見怪。”

一扯阮修真,無奈的去了。

小艇離開小碼頭,朝八陣園的方向駛去,丘九師負責搖櫓,阮修真坐在船首,閉目沉思。

丘九師搖頭苦笑,自出道以來,他從未這般窩囊過。

阮修真睜眼道:“我敢肯定他是五遁盜。”

丘九師道:“我知道你不服氣,我也不服氣得要命,可是他的須卻是真的,如是黏上去,早給那俏婢一手扯下來。”

阮修真道:“五遁盜是最出色的大盜,他的易容術當然不是普通的易容術,有方法黏上去便扯不掉,須某種特制的藥水方可弄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