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男女攻防(第3/3頁)

龍鷹這一招非常絕,且是連消帶打。既解釋了他因生出警覺,故能強忍著不與二姑娘共赴巫山,也可去了康康這個心腹之患,因為如果康康再一次被秘女制著,湘夫人一方不起疑才怪。而最重要的,是令湘夫人看不破他的將計就計,與二姑娘的愛情遊戲則更添其趣味性。

康康或許是個堅強的女子,可是在龍鷹加上魔種的龐大壓力下,又是猝不及防,一下子給逼近崩潰點,忘掉可將令男人心軟的淚珠利器哭出來,顫聲道:“沒有呵!沒有呵!”

龍鷹重重吻她的小嘴,注入魔氣,這叫以牙還牙,經上次與她歡好時無微不至的觀察搜探,他已大致掌握了她媚功采陽補陰的心法,故可利用之反過來刺激她,使她心神失守。

唇分。

康康渾體顫震,兩顴泛赤,也不知是痛苦還是快樂。

龍鷹仍執著她下頷,不讓她逃避自己的直視,柔聲道:“不要說謊哩!如果我現在與你合體交歡,你不單身體失守,心兒也將保不住,等於媚功被破,永遠不能復元過來。我不想傷害你,乖乖的回去吧!否則我不擔保會對你客氣。”

龍鷹在榻子上一覺睡醒,精滿神足,又禁不住帶點秘女沒來夜訪的失落。

萬俟姬純的行事方式,與花間女有些兒接近,都是讓人難以揣測。只能希望她不是因怕與他親近而不來,而是另有別的原因。

記起康康離開時泫然欲泣的可憐樣子,且欲語還休,亦不禁惘然惆悵。男女的關系,不論在如何特別的形勢下,仍是張兩面刃,傷人時亦傷到自己。

記起今天是花簡寧兒入土為安的曰子,不由嘆了一口氣。這是他首次參加葬禮,如果有選擇的話,他會繼續睡下去,怕的是那令人黯然神傷的氣氛。

腦海浮現湘夫人的倩影。

下一刻伊人已推門而入,直抵床邊,還含笑坐下,一副天下無事的樣子,伸手便在他臂膀狠扭一記,嗔道:“還不起來?”

龍鷹坐起身,背挨床頭,一手撫著被扭痛處,打量著雖穿上素白衣裳,不施脂粉,一副參加葬禮的裝束,但仍是那麽明艷照人,迷人活潑的湘夫人。苦笑道:“哪有美女師父晨早直闖男徒弟的臥室,一屁股坐到榻子去,又對徒弟動手摸腳的,成何體統?”

湘夫人笑得花枝亂顫,掩嘴笑著道:“你這個不肖徒,開口要弄師父上榻子,閉口又要師父和他好,這筆賬又怎麽算?”

龍鷹挨過去擠著她肩頭,輕噬一下她的耳珠,油然道:“這叫做‘移磡就船’,對吧!哈!師父肯這麽便宜小徒,小徒如放過師父,就是太不尊重你老人家心意了。”

湘夫人處變不驚,不在乎的道:“你再不起來,我們師徒會錯過葬禮。師父去不去沒人著意,徒兒不去會有點問題,背後會說你無情無義,更會對她自盡前三次呼喚你名字之事多心。噢!還有!”

龍鷹的欲念,早給她說的話如冷水般照頭淋下,消失得無影無蹤。聞言訝道:“還有什麽?”

湘夫人橫他一眼道:“還有就是,為師會公告天下,之所以錯過葬禮,皆因給徒兒纏到榻上去大戰三百個回合。還有!”

龍鷹失聲道:“仍不夠嗎?還有什麽?”

湘夫人死忍著笑道:“如果你敢摸為師一把,又或親嘴,師父就索性弄得自己釵橫發亂、衣衫不整的和你去出席,讓人人曉得徒兒對師父做過什麽見不得光的不軌行為。”

龍鷹敗下陣來,頹然道:“師父請出外堂自己伺候自己的茶水,小徒要起身脫精光梳洗哩!”

馬車開出,朝汗堡方向駛去。

龍鷹沉默的坐著。

他是個事事看得開的人,除了不能挽回的死亡。就像他對彩虹和玉芷的橫死,對花簡寧兒,他也感到須負上部分的責任,並明白在今後有生之年,這份內疚的感覺將纏著他。最令他悔恨的,是占有她並非出於愛意,而是一種手段。他從沒有試圖去了解她,只是視她為美麗的玩物,到發覺她也是有血有肉,有愛有恨的人,一切都遲了。

湘夫人亦斂去笑容,端莊嚴肅。

花簡寧兒的放縱,是在危險、動蕩和不安定的生活中宣泄內心情緒的方法,如若在波濤洶湧的怒海找尋托身的浮木。他要在花簡寧兒來見他最後一面的那刻,方真正的明白她。

漫漫雨粉,從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