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危機四伏(第2/3頁)

又壓低聲音道:“對湘夫人你不用認真,她也不會對你認真,不害你已算走運。”

羌赤向復真打個眼色,道:“路上再說。”

龍鷹本立定主意今晚不隨他們去胡混,但更清楚有兩女在旁監視,兩人絕不會透露大江聯的諸多秘聞,只好道:“好!我們立即起程。”

貫通洞庭湖和湖區平野的主河從東而來,形成整個大盆地核心的大湖,南、北兩城坐落大湖南北岸。汗堡藏於湖盆地西面盡處的密林裏,兩壘如兩翼般分列左右,成品字形。六鎮則一半位於汗堡內,另三座設於北城,均為碉堡式的建築物。至於八閣,則處於南、北的山區內,視野開闊,景觀極美。

羌赤和復真是三、四壇級的人物,沒有“入閣”的資格,但因屬寬玉的直轄,現居於右帥壘內。

羌赤兩人是騎馬來的,但在龍鷹提議下,他們把馬兒留下,三人漫步走下斜道,朝南城走去。

湖區內所有建築組群,不論大小,均有寬敞的車馬道連接,令人很難想象,花多少人力物力,需時多久,方能建設出這儼如劃地稱王的秘密王國。

他們邊走邊談。

龍鷹順口問道:“南城有多少居民?”

羌赤有感而發的道:“自放寬‘入壇令’後,最近三年興旺多了,人口從五百戶擴展至二千戶,加上北城的千五戶,住在兩城內者超過四萬人。”

龍鷹道:“何謂‘入壇令’?”

羌赤道:“那是初時保密的手段,只限本族的人到總壇來。放寬後,除漢人的幫眾外,其他有關系的人,只要得三壇級以上的人推薦,便可到總壇來。”

龍鷹心忖這是因應情勢的必然變化,想在中土發展,主力仍是被突厥化了的漢人,他們才可天衣無縫地融入漢人的社會去。

經過一道橋梁後,復真碰碰龍鷹肩頭,道:“聽寬公說,範爺將花簡寧兒那騷貨弄了上手。”

羌赤笑罵道:“不要給他套出話來,寬公哪有這麽說的?只是說範爺想找寧香主吧!”

龍鷹收回仰觀壯麗星空的目光,心想男人談起女人便興高采烈,笑道:“套出真話沒關系,我不弄她上手,別人也會搭上她,那不如便宜小弟了。哈!”

復真遇上知心友,心癢癢的道:“對!對極了。”

羌赤道:“玩玩無妨。花簡寧兒美則美矣,卻是小可汗的人,範爺須防她一手。”

他的話,再次撩起龍鷹對小可汗和寬玉關系的好奇心,在另一道橋上止步,道:“小可汗和寬公是對立的嗎?”

復真挨在對面的橋欄處,道:“這是天性相克的問題。哈!”

羌赤立在龍鷹旁,皺眉道:“有什麽好笑的?”

復真得意洋洋的道:“我在贊自己形容得精采。”轉向龍鷹解釋道:“我現在說的,是這裏人所共知的事,小可汗並非大汗的親兒,而是義子,且小可汗只是半個狼族。大汗雖然看重他,信任他,亦知只有他方有才略為我族執行征服中土的大計,可是人心難測,不得不派寬公來監督他,這不是天性相克是什麽?”

羌赤道:“花簡寧兒原是外事鎮的香主,屬於寬公的派系,可是這騷貨竟被小可汗在床上馴服了,變成小可汗的人。在招攬範爺的事上,她一直持反對的態度,到今天仍不住奉小可汗之命來找範爺的碴子,令寬公很不高興。”

復真道:“範爺的問題出在太過有本事,在箭術上更很似我們另一個敵人,所以安排範爺回壇的事,被小可汗接收過去,寬公也無可奈何。”

龍鷹心叫僥幸,暗罵自己幼稚。

當年花簡寧兒正是代表小可汗去遊說格方倫,只是後者傾向寬玉,故不為所動。一計不成又生一計,轉去策動奸夫池上樓來害他,虧自己還以為她是對亡夫有點情義。自己更是思慮不周,沒想過小可汗從箭術上懷疑範輕舟和龍鷹是同一個人,花簡寧兒忽然去見劉南光扮的範輕舟,還要登堂入室,正是要驗明正身,豈知竟給自己誤打誤撞碰個正著,還失身於自己,亂了方寸。

回想起來,一些從花簡寧兒口中說出來的話,例如寬玉因何較容易接受他,確不似出自花簡寧兒的腦袋,而是小可汗曾向花簡寧兒說過的話,她只是不自覺的轉述。她論及範輕舟前後判若兩人時,搬出寬玉對人性的分析,該是寬玉欲說服小可汗的論據,而非寬玉直接向她說,因級數差太遠了。

花簡寧兒更曾說過,他對因何肯應召回壇的解釋,寬玉該肯接受,言下之意,是仍未足以令小可汗買帳。

唉!他最害怕發生的事,大有機會在一、兩天內發生,情況之惡劣,以他的樂觀,亦不敢去想象。

該否立即開溜?至少他可掌握總壇的確切位置。雖然知道等於不知道,要封鎖洞庭湖已是癡人說夢,更遑論攻打這個固若金湯,有天險可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