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卷 第九章 馬車危情(第2/3頁)

他嗅覺的靈敏,縱未比得上大**的魔鼻,相差肯定不大遠,坐得這般親近,大公主尊貴的身體,等於在氣味的層面上向他完全開放,確香不迷人人自迷。

長寧是有了駙馬爺的公主,這麽擠在同一車廂裏,連不懂宮廷禮儀、規矩的符太,也知於禮不合,何況還肩並肩的?

不過!有其母必有其女,李顯又寵縱慣了,她公主心甘情願、紆尊降貴的來相就,誰敢哼半句。

馬車開出。

長寧挨過來,未語先臉紅,湊在他耳邊道:“母後特別吩咐,太醫大人的說書,萬勿觸及北幫的事,免惹起爭議,大人辦得到嗎?”

符太心忖這就是順水人情,說出來又如何?在現今情況下,沒半丁點意義。點頭答應。

長寧如釋重負的,坐直嬌軀,輕輕道:“太醫善解人意。”

符太失聲道:“鄙人善解人意?天下間除大公主外,恐怕沒半個人這般看。”

長寧“咭”的一聲笑出來,別過俏臉白他一眼,含笑道:“哪有人像太醫般,忙於否認別人的贊賞,惟恐給誤會是個好人來的。”

符太灑然道:“大公主明鑒,鄙人從來不是好人。”

長寧欣然道:“可是呵!長寧也從來未聽過,當然亦未見過,太醫大人有任何壞蛋的行為。”

以她尊貴的身分,對一個臣屬說出如此語帶雙關的話,非常露骨,含有鼓勵符太變壞的意思。

不過,符太見她嬌軀仍坐得端莊筆直,心中大定,曉得她與安樂在作風上大有分別,換過是安樂,即使不立即投懷送抱,至少香肩已緊擠著他。

然而,奇怪的是,長寧對他的誘惑力,比之安樂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或許是基於“物以稀為貴”的人性,聲譽比安樂好上很多的長寧,於男人來說,得她青睞更難能可貴,誘惑力因而大幅提升。

符太費了一番心力,壓下妄念,暗忖能否過此色關,路途遠近是個關鍵,問道:“都鳳大家的新宅,位於城中何處?”

長寧展示尊貴公主調皮的一面,喜孜孜的道:“不告訴大人,下車時,可有個驚喜呵!”

符太頭痛起來,路途該近不到哪裏去,有一段時間須捱過,另一方面,又大感刺激,誰曉得下一刻會發生什麽事。

不由記起國宴之夜,她因自己應允說書,說過若自己對她有要求,她不會拒絕的話,感覺強烈度更大幅攀升,心知糟糕。亦無法想得通,自己為何抵不住她的誘惑?

符太不明白,龍鷹卻了解,因曾為過來人。

以前的符太,鐵石心腸,在感情上刀槍不入,可是,柔夫人拔開了壓妖葫蘆的塞子,釋放出葫蘆內色欲的妖魔鬼怪,再難心如冰雪。

第二個原因,是因處於非常時期,像一條繃緊的弓弦,渴求可喘息放松的機會,好忘掉現實龐大至令人透不過氣來的壓迫。

第三個原因,乃人之常情,如當年他憧憬得到太平,又似現在般想得到曾為準太子妃的獨孤倩然,離不開以稀為貴的道理。

符太不敢碰安樂,長寧又如何?

安樂任性妄為,肆無忌憚,不畏人言;長寧本身卻非蕩女,且對駙馬有顧忌,和她相好,只可以偷偷摸摸,僅此已大添私通偷情而來的滋味。

宮廷是個大染缸,誰能幸免?

長寧輕柔的語聲在耳旁響起,醇似佳釀,柔軟如一床棉被,仿若夜半的枕邊私語,鉆入他耳鼓內呢喃著道:“長寧不知多麽渴望,每天起來,都有個人可予長寧驚喜,偏曉得只有在夢裏才能發生。”

唉!我的娘!這是個怎麽樣的人間世,尊貴的公主竟向自己細訴心事,展露她莊重自持下,不為人所知的另一面。

長寧最大的問題,是身出帝皇之家,性格決定於皇室的風氣,而有著這麽的父皇、母後,想出淤泥不染嗎?難矣!

此情此景,她說話的內容其實不頂重要,重要是她溫柔如枕的說話方式,惹人遐想至極,令符太大有和她親個嘴、摸幾把、看其反應的沖動。

馬車駛出興慶宮西南角的金明門,門衛致敬的吆喝聲,喚回符太的魂魄。

符太一邊大罵自己不濟事,同時收攝心神,警告自己勿要臣服在長寧的誘惑下。

馬車走一段路後,轉彎,左面東市。

“太醫為何不說話?”

符太壓根兒沒想過回應,因怎麽說,均令他陷身“險境”,勿說公主與臣屬,現時他們之間,連一般的男女之防也不存在,簾內的車廂一如暗室,稍一不慎,立出亂子。

長寧說過的那兩句話,是催情的符咒。

符太被逼道:“天天驚喜,是不可能的事。鄙人此生未嘗過驚喜,驚駭倒多的是。哈哈!”

長寧“噗哧”嬌笑,橫他一眼,湊近少許道:“太醫騙人,除非能預知未來,否則總有些事,是事前沒想過,忽然發生,令人感到喜悅,就是驚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