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卷 第六章 倒黴駙馬(第2/3頁)

符太入堂的一刻,引得所有人目光全往他投來。他不知多麽希望可以立即動手,殺韋捷和家將們一個措手不及,落花流水。然而,為了柳逢春和他的秦淮樓,卻清楚宜靜不宜動,任何武力均不利目下的情況。

柳逢春長身而起,施禮道:「太醫大人光臨,是我秦淮樓的榮幸。」

符太謙虛道:「哪裏!哪裏!大少太客氣哩!」

接著哈哈笑道:「還以為到大少這裏來,見的盡是漂亮的姐兒,豈知由外門走

到這裏來,全是佩劍背刀、兇神惡煞的大漢,還攔路打人,幸好本太醫尚懂幾手拳腳,否則只能橫躺著進來。」

韋捷一方雖人多勢眾,可是主子未開腔說話,人人噤若寒蟬,至乎不敢在神情上有絲毫惡意的表現,例如以目瞪視,又或吆喝作態,憋得不知多麽辛苦。

韋捷本人則非常尷尬,不知該如何反應。其他事韋捷或許不清楚、不理會,可是對醜神醫在宮廷的特殊地位,知之甚詳,連他倚仗為大靠山的韋後亦不敢得罪,他韋捷算甚麽。

且是在最不該的時候冒犯醜神醫。

際此舉城歡騰,慶祝河曲大捷的三天之期內,吃了豹子膽仍不敢冒犯凱旋而回的大功臣。

符太來到大圓桌一邊,往韋捷瞧去,訝道:「這位是……」‘

「青樓大少」柳逢春瀟灑從容的道:「我真的胡塗,見太醫大人到來,心中歡喜,忘掉禮節。這位是當今駙馬爺韋郡王,柳某還以為與大人是素識。」

不論韋捷如何不情願,仍不得不站起來施禮問好。他營造出來的威壓之勢,立告煙消雲散。一眾手下,不知該繼續立在那裏丟人現眼,還是找個地方遠遠的躲起來。

韋捷幹咳一聲,道:「下人有眼不識泰山,冒犯大人,請太醫原諒。」

符太欣然道:「鄙人才從河曲回來,剛才遇上的,實微不足道,豈會放在心上,駙馬爺放心。不過,駙馬爺宜管束手下,攔門可以,卻絕不可傷人,換過不是鄙人,肯定已弄出人命。」

韋捷聽得冷汗直流浹背,只是這個要取王庭經之命的罪,已屬彌天大罪,自己或不用斬首,但肯定絕緣於任何職位,更不用說是右羽林軍大統領的重要軍職。

忙道:「韋捷必謹記大人教誨,回去後嚴懲犯事者。」

符太欣然道:「不用哩!鄙人已代駙馬爺教訓了他們,保證沒幾天工夫,休想如常吃飯、走路。」

韋捷有多沒趣便多沒趣,尤令他難堪的,是當著柳逢春和一眾手下面前被折辱,又須忍氣吞聲,還要謝符太代他出手嚴懲下人。

柳逢春打圓場道:「太醫大人請坐,大人難得與跗馬爺巧遇,把酒談心,不亦樂乎。」

韋捷心知肚明待下去是自曝其醜,趁機告辭離開。確是乘興而來,敗興而返,鬧了個灰頭土臉。

韋捷去後,柳逢春立即開門做生意,符太本要離開,然柳逢春對他不知多麽感激,力邀他入樓參觀。盛情難卻,符太只好陪他走幾步,也因對這座等若鬧市裏的世外桃源,生出好奇。

兩人沿小秦淮河漫步,兩岸美景,層出不窮,加上因剛啟門就被韋捷的人占據入口,不準其他客人入內,此時偌大的亭台樓閣,只有少許打掃的婢仆,異乎平日入夜的秦淮樓,份外空靈閑適。

柳逢春感激的道:「全賴大人仗義幫忙,否則韋捷下不了台時,不知如何了局。」

符太好奇問道:「他可以幹甚麽呢?動粗嗎?」

柳逢春冷哼道:「諒他不敢,傳出去他將聲譽掃地。橫蠻如安樂,做惡事亦偷偷的做,只是紙包不住火,傳了開去。武則天遺下的法規,一直由陸大人在西京嚴格執行,然人去法弛,韋捷才敢這麽放肆,幸好韋捷對成王李千裏很有顧忌,否則我的女兒早沒有了。」

符太問道:「大少有否擔心我不來,又或來遲了?」

柳逢春笑道:「真的沒擔心過,我柳逢春別的不行,看人卻有幾分本事,何況我還有一著,就是告訴那小子,今晚會招呼太醫大人,希望他沒攔錯人。」

兩人對望一眼,同時放聲大笑。

經過今晚的事,以後韋捷要來秦淮樓撒野,首先須考慮自己有否足夠斤兩去惹醜神醫。

符太信心十足的道:「一天他未坐上大統領之位,貴樓一天平安無事。」

柳逢春苦笑道:「坐上又如何?」

符太輕描淡寫的道:「我會勸大少立即結束秦淮樓,還要有那麽遠,走那麽遠,因西京再非宜居之地。不過!技術在此。」

柳逢春一頭霧水的道:「甚麽技術?」

大**的「技術就在這裏」,沒多少人聽得明白,但非常貼切好用,可涵蓋所有情況,令人能針對性的深入思考。

符太道:「大少以為事件結束了嗎?剛好相反,是才開始,但已轉移往我和他的鬥爭去。他奶奶的,這小子這麽蠢,破漏百出,勿要給老子找到他把柄,可令他永不超生,為大少去此禍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