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卷 第九章 走舸血戰(第2/3頁)

龍鷹若如被困在由敵人的兵器築成的囚籠內,想活命惟有破籠,任他三頭六臂,仍不可能同時擋著四方八面攻來的兇器。

假設龍鷹現時立處為陸上實地,以他「魔門邪帝」之能,怕亦要死第三次,且肯定遭分屍,能否復活,為未知之數,當然不敢去試。

可是,在顛簸的船上,船尾沉至極限,物極必反,河水的浮力會將船尾舉起,船首從上翹變為前傾,將令敵人的圍攻之勢出現急遽和意想不到的變化,誰能準確掌握,可占盡「地利」。

更何況,龍鷹尚有敵方沒人想及的厲害後著。

龍鷹雙手移到雷霆擊中央的位置,倏地陀螺般旋動起來,旋往船尾的方向,生出的反勁,如尖錐鑿進白牙壓頂而來、質如大石的「血手」氣勁,「血勁」立告四分五裂。

白牙正全力下擊,忽感兩手空空的,毫無借力之處,雖千萬個不情願,仍難違反天地物性,從丈半高處急墜而下。

走硐船的甲板此時船尾翹升,船首下傾,斜坡倒轉過來,令攻來的一刀一矛,莫不慢上一線,前方敵人攻來的速度,受驟變影響,出現了不該有的誤差,差一點兒才可威脅龍鷹時,白牙從上方掉下來,變成敵人的障礙物、龍鷹的護符。

就趁暫時消除了來自船首一方,最具威脅性攻擊的剎那,龍鷹如龍歸海,雷霆擊左右開弓,以能達至的最高速度,先擋開砍背而來的兩把利斧,似忽然長出千百條臂膀般,旋過處,敵人東歪西倒。即使沒被龍鷹擊中,只是給擋格或撞飛兵器者,武功高的仍要手臂酸麻,較次者虎口破裂,拿不住兵器。

白牙反應迅捷,暴喝如雷,領著五大高手和一眾手下,潮水般從船首的斜坡底擁上來。

四道人影自天而降,落在船首。

由此可知剛才與敵人的短兵相接,如何狂猛迅急。

「嘻!嘻!嘻!」

龍鷹旋速加遽,目標卻是剛才從後攻來的雙斧手,此人武功高強,是他早前唯一的後顧之憂,其功力斧法,頂多遜虎義一籌半籌,對龍鷹的威脅力尤在從船首殺上來的五個高手之上,成為龍鷹除之而後快的首選。

在敵人重圍內,要殺如此強橫的敵人,不付出點代價,將無法辦得到。

「嘻!」

雷霆擊九孔雷球的一端猛撞在一面盾牌上,轟得持盾者噴血拋飛,猛撞在後面的戰友處,五人立變滾甲板的葫蘆,其中一人更撞破船舷邊的擋箭墻,掉往河水裏去。

此撞貫滿魔氣、道勁,豈是一般好手抵受得住。

龍鷹停止旋動,以鬼魅般的身法左閃右晃,避過左右攻來的四槍、三矛、兩刀,躲不過便憑護體真氣和肌肉的運動,令對方沒法刺個正著,傷及筋骨,雷霆擊化作狂風暴雨,將人數達十五個,包括雙斧手在內的一眾敵人,殺得節節敗退往船尾的一方。

由龍鷹接著雷霆擊,降落甲板大開殺戒,至此一刻,不過幾下呼息的工夫,敵方的兩艘友艦,到此時方清楚發生何事,操船靠近,準備過船來援。

踏足敵境的公孫逸長、胡安、度正寒和淩丹,任他們如何機靈敏銳,仍須一陣子工夫,方弄得清楚船上暗黑裏的亂況,分辨敵我之勢。

掌握後豈敢怠慢,更清楚眼前能立足船首,是賴龍鷹一手為他們營造出來,對龍鷹還不奉若神明,緊記龍鷹必須陣而後戰的叮囑,四人吆喝一聲,從抵達最大傾斜度的坡底,朝上殺去。

龍鷹此時倏進倏退,對左右來的攻擊采取閃躲回避,至乎硬捱的手段,卻絲毫不放松對有雙斧手在內那組敵人的攻擊,過處敵人紛紛濺血倒地,或給掃得拋離甲板,人數不住減少。

他實戰經驗何等豐富,在千軍萬馬的戰場上,仍要任他縱橫,如入無人之境,在甲板寬不過二丈的有限空間,一旦給他展開雷霆擊,左右均為敵人沒退路的險地,可威脅他的,集中在前後兩方,亦正因此走舸上特殊的環境,令他可對雙斧手鍥緊不放,窮追猛打。

雙斧手亦是了得,退而不亂,連擋龍鷹十多擊,斧勢尚未見減弱,更添龍鷹殺他之心。

同時,龍鷹觀顧全局,因曉得到了此戰是成是敗的關鍵時刻。

勝負決於白牙一念之間。

公孫逸長等與龍鷹隔開近二丈半的距離,中間是有白牙和五個高手在的三十多個敵人,陣容強大。

假設白牙際此一刻,能拋開斷桅之辱和殺「範輕舟」的龐大誘惑,不理會龍鷹,斷然率眾回師攻擊登上船來的四人,龍鷹將從主動淪為被動,不得不抽身往援,不但功虧一簣,能否從水下安然逃生,實難以預蔔。

江龍號此時沿東岸趕來,離順流而下的三艘走舸,不到二裏的距離。

追在三艘走舸後方的兩艘敵艦,雖不可能弄清楚情況,仍曉得動用人力,增速趕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