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卷 第八章 河谷夜宴(第2/3頁)

萬仞雨道:「皮羅閣能否抽身來,很難確定。」

人雅未脫稚嫩的嬌聲傳來道:「鷹爺呵!你仍未說過去多年幹過甚麽事,為何可以這麽好,到這裏來陪我們?」

龍鷹欣然道:「我剛和突厥狼軍打了一場硬仗,偷得空閑,不到這裏來,到哪裏去?」

眾皆嘩然。

萬仞雨動容道:「說故事的時候到哩!」

為增添前因後果的趣味性,更為讓三個好兄弟掌握當今中土的形勢局面,龍鷹不厭其詳的從抵西京說起,離京的三門峽之戰,至與默啜的無定河,河套之戰,最後與橫空牧野秘密談判,定下和親之計。

雖說足個半時辰,然效用神奇,首先令嬌妻愛妾們忘掉自己在南詔的風流帳,離妻別兒為的非是個人榮辱,而是天下蒼生,且不可能在南詔盤桓太久,自然而然取得她們的諒解。

邊說邊吃喝,說到最後,連龍鷹也不知自己在說甚麽,醉個不省人事。

翌日。

龍鷹給雪兒弄醒。

牠先用鼻子嗅他的臉,接著用嘴巴來撞他,要將他整個鏟起來的姿態。

以往不是沒睡過賬幕,雪兒一向謹守規矩,今次卻一概不理,半邊馬身鉆進帳內,逼龍鷹起身。

龍鷹仍是胡裏胡塗的,弄不清楚是宿醉未醒,還是昨夜的「春夢」太過熾熱。以往喝酒,醉意逾越某一界線,肝臟立刻化掉,至少保持大致上的清醒。可是,昨夜呵!魔種或許因與好友妻兒的重聚,魔性大發,忘掉護主。

實在太高興了,龍鷹忘情的一杯接一杯將香甜的黑米酒灌入歡腸,接著幹過甚麽,到此刻仍一塌糊塗,鉆入溫暖的帳幕後,記憶變成零碎不連接,卻是香艷旖旎至極的無數片段,首尾不分,比起那趟在風城外與裸形族女丁娜四姊妹的一夜風流,好不了多少。

此時乍被雪兒弄醒,頃刻間,他壓根兒不曉得身在何處,在幹甚麽。

下一刻,雪兒大嘴咬著蓋體的羊皮氈,硬將氈子拖出帳幕去。

耳邊響起人雅,小魔女抗議的尖叫,以及美修娜芙的嬌笑,方曉得三女正與他同帳共寢。此乃從未試過的風流陣仗,狄藕仙更是除肯與青枝一起侍寢外,從不與其他人混在一起,畢竟異乎平常的情況在昨夜發生了,肯定她醉了。

青枝和麗麗笑得嬌喘連連的搶進來救夫,為頭昏腦脹茫然坐起來的龍鷹穿衣服,人雅和狄藕仙驟失掩遮,忙著去找衣服,惟從不介意向夫君展露身體的金發美人兒,沒半絲害羞的來伺候龍鷹,向他驕傲地顯示仿如神跡的動人曲線。

笑鬧滿帳。

一番擾攘後,龍鷹一塌糊塗的來到帳外,陽光灑在身上,方曉得睡至日上三竿,不由記起覓難天給調侃起遲了身,此刻大有同感,有紀幹般的美女,很難怪老覓。

更難責雪兒沒有耐性。

雪兒又來了。

眾女全起來了,團團圍著他這個夫君大人,雪兒擠開一條路,逼龍鷹上馬時,輪到眾女爭奪與他共騎的殊榮。

最後勝出的不是小魔女或美修娜芙,而是足八歲的寶寶,一句「寶寶要騎雪兒」,即軟退眾妻,給龍鷹抱著登上馬背。

狄藕仙忙訂下規矩,著龍鷹走一轉幾裏路外回頭來接載下一個,豈知雪兒放開四蹄,連龍鷹也控制不了,且有牠的野馬群前後簇擁,快似旋風,草原在牠蹄起蹄落下潮水般倒退,不知奔到多遠去了。

盡興而回,夜棲野和一眾在風城並肩作戰的鷹族兄弟全到了,除巨鷹外,還攜妻帶兒的。他們就在河谷區另設營賬,大家好好重聚,歡度美好的時光,河谷熱鬧起來。

說起當年風城之戰,各人回味無窮,津津樂道,有著說不完的話題,勾起忘之久矣的情懷。

興至時,一眾兄弟縱馬馳騁洱海大草原,又到蒼山尋幽探勝。在南詔,沒甚麽男女之防,老幼之別,騎得上馬背的,便是好漢好女,沒此本領的,可置身於爹娘的慈懷裏。早,午兩餐,吃些幹糧了事,晚上則為野火盛宴,共享豐富的獵獲物。

鷹族有良好的狩獵傳統,繼承自先祖,從不濫獵,剩取所需。龍鷹更是不愛也不願打獵,在荒山小谷時,以蔬果充饑,故此這方面,一切由人代勞。

萬仞雨策馬來到雪兒背上的龍鷹旁,道:「看!你的寶寶多麽神氣,我要到九歲才獨登馬背,他比我早上一年。」

龍鷹摟著人雅為他生的「小人雅」,看著一馬當先,顧盼自豪的寶寶。他雖得八歲,卻像十一,二歲的孩童般粗壯高大,想起美修娜芙是與他在高原千裏亡命時暗結珠胎,心裏充滿難言的滋味。多麽迷人的日子!或許是這個原因,寶寶體質異乎常人。

萬仞雨又道:「自那天你載他奔足半天後,寶寶的精,氣,神大有脫胎換骨之狀,你在他身上做過甚麽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