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卷 第九章 一拳三步(第2/3頁)

掌氣在兩方中間桌子上方的位置相遇,沒發出勁氣交擊的應有爆響,也沒出現氣流激濺的正常狀況,桌上的杯盤碗碟安然無恙。

花魯預估的兩種情況,一是掌勁被反震回來,他可借勢退解.,另一是掌氣如石沉大海,消失個無影無蹤,那他可往左晃開,應了一拳之數。只恨所想的沒一種情況實現,掌勁碰上拳勁的一刻,花魯就像給自己掌勁形成的索子縛個結實,動彈不得。曉得自己招式用老,一時無以為繼,遂給對方的氣場鎖個結實。

事實上,鎖緊花魯的非氣場也,而是龍鷹魔種的奇異能量,生出龐大的吸攝力,令一心往後退或左移的對手,不知如何反應。

花魯人急智生,舉腳往圓桌踢去,再不顧風度顏面。

龍鷹心忖太遲了,就那麽將花魯的掌勁收進體內,在經脈內以魔氣化解,同時能量變化,吸攝力消去,另生新力,如擺布玩偶般,將花魯帶得往右邊竹見住的肩頭撞過去。

花魯踢不成踢,還令他失去平衡,身不由主的傾往竹見住。

竹見住露出不悅之色。

花魯終是高手,臨危不亂,運轉真氣,借與竹見住護身真氣反震之力,反方向傾回來。雖未出醜,但任誰都看出他身不由主,給龍鷹舞弄於股掌之上。

對甘於為虎作倀,沒有人性的人口販子,龍鷹一向深惡痛絕,遂乘機落花魯的顏面。花魯要怪,該怪自己,是自找的。

就在花魯未立穩,前勁剛消、後勁未生的一刻,龍鷹的主菜到了,沛然莫可抗禦的道勁,如潮如浪洶湧而來。

雖只一拳,卻大不簡單。

今趟更是龍鷹深入研玩道勁和魔氣配合上別出心裁之作,拿花魯作試招對象。也是他首次在一擊之內,同時運動道、魔兩種既相反又相合的力量。

由於魔強道弱,他遂以魔氣為主軸,令花魯進退失據,身不由主,情況等若使花魯如置身波濤洶湧的大海中,唯一可做的事是保持浮在水面上。這股積蓄至頂峰的道勁,一如突來的急浪,浮在水面無處著力的花魯,哪抵得住,登時浪至人漂。

花魯還要頂著,老臉漲個通紅,可是不到兩下呼息,已受不了,千萬個不情願下,“噗!噗!噗!”的連退三步。要退第四步時,道勁消失得沒蹤沒影。

花魯從退第一步開始,一直全力掙前,希冀剩退一步半步,挽回少許顏面。就像一個人逆風而進,忽然間風消失了,立即失去平衡,變為往前傾跌。

就在此時,龍鷹的魔氣駕到,止著花魯前傾之勢。

花魯心知肚明龍鷹放他一馬,趁機朝後多退一步。

人人看呆了眼,雖眼睜睜瞧著,仍不明白龍鷹怎可能辦得到。殺花魯肯定容易多了,但要他這麽聽話,退的雖是四步而非三步,已是神乎其技。

龍鷹豎起拇指大贊道:“花魯兄了得,算小弟輸了。”

花魯仍血氣翻騰,一時說不出話。

此為龍鷹高明處,既滿足花魯請他露一手的要求,立威以證明自己乃能與田上淵並駕齊驅的人物,又不讓花魯顏面無存,下不了台,變成弄巧反拙。

明眼人均可看出,龍鷹留有余地。

竹見住欣然道:“範當家怎算輸,讓本人說句公道話,這次比試該作和論。”他的兩個吐谷渾子弟高手首先叫好,花魯的手下齊聲附和,僵硬的氣氛紆緩了,還有點經了解後的融洽。

花魯回過氣來,道:“領教哩!範當家確表現出‘南範’的身價,手底之硬,大出本人料外。”

接著話鋒一轉,道:“不知範當家現時在驛內,可有落腳的地方?”

龍鷹心內奇怪,難道花魯再不懷疑自己的說話,誠意邀他們返賊巢住宿,等候欽沒?

細想又感沒道理。

換過一般老江湖,任你說得天花亂墜,仍不相信任何未經證實的事。在這方面,當過人口販子的花魯,因從事的是見不得光的買賣,提防之心更大,若這般就信龍鷹而不疑,實在不合情理。

然則他說這句話,用心何在?

竹見住往花魯瞧去,現出不解之色。

龍鷹心中一動,曉得該是因花魯等人的秘巢,從不招呼外人,故此竹見住有此神態。時間不容他多想,拒絕道:“雖仍未找到宿處,但花魯兄不用為我們操心。第一眼瞧到邊城驛,小弟一見傾情,愛上它無拘無束的氣氛,在這裏盤桓幾天,非是苦差而是樂事。”

他的話,封死了花魯的邀請。

花魯未說出口來的邀請,也可以是個試探,如對欽沒另有圖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當然樂於摸清楚其據點的規模和實力。

龍鷹一口拒絕,諒可釋疑。

花魯雙目閃過失望的神色,道:“我們當然尊重範當家的意願,不知尚有何事,是我們可以效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