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四章 勢難善了(第2/4頁)

陸石夫打個手勢,手下們叱喝連聲的押走五人。

龍鷹移到陸石夫旁,傳音道:「我要立即見那個奸鬼。」

大相府。,

偏廳。

武三思聽畢,立告眉頭深鎖,沉吟道:「事情非如表面看的簡單,皇甫長雄確有其一定的關系實力,而你們卻不留余地,現在大家都無轉圜之處,只有對著硬幹。」

龍鷹微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大相呵!要在京師立威,此其時也!讓人人曉得誰是眞正的話事人。」

稍頓續道:「以比武喻之,以前是隔遠叫陣,現在則來個近身廝殺,不如此豈能和對方分出高下?」

武三思道:「輕舟口中的對方,指的是誰?」

龍鷹斬釘截鐵地道:「就是所有敢挑戰大相權威的人。」

這句話鉆進武三思心坎裏去,沒可能有比這更中聽的話。思索片刻,道:「在皇甫長雄後面,明的暗的,數不清有多少股勢力,可是,於現今法理全在我們手上的情況下,敢為皇甫長雄出頭的,只有獨孤家和長寧公主。」

龍鷹訝道:「大相清楚獨孤家和皇甫長雄的關系嗎?」

武三思道:「本來並不曉得,但因輕舟而不得不弄清楚。獨孤家該不會為皇甫長雄出頭,還恨不得我們將他割開幾塊。問題在娘娘,只要有人向她說項,會盡力維護她高門世族的人,而本相也很難說不。說到底,此乃私人恩怨,不是甚麽了不起的大事。」

龍鷹怎想到其中有此竅妙,退求其次,道:「只要能把皇甫長雄關上三天,我們已可達致立威的目標。」

武三思苦笑道:「最怕是連關一天也辦不到,沒有娘娘支持,如長寧親來向我求情,我不立即放人,等於不顧她的顏面,因小失大,絕不劃算。」

龍鷹不解道:「長寧和皇甫長雄是何關系?」

武三思道:「表面看,皇甫長雄對長寧刻意奉承,逢年過節,獻金送禮。長寧的大公主府,建築的木料由他一手包辦。此外,我還懷疑他們兩人間有私情,皇甫長雄哄女人很有一手。」

龍鷹頭痛道:「有可能安排輕舟明天向皇上請安嗎?」

武三思道:「輕舟到京師之事,本相早上報皇上,皇上對輕舟仍印象深刻,還主動提起當年輕舟為八公主奮不顧身的事,說時可看出心內歡悅,故輕舟見皇上,勢在必行,但時間拿捏上,須花點心思,由本相看著辦。」

龍鷹心忖以後說話勿說得太滿,自己再非龍鷹或醜神醫,太多事不受操控。

武三思沉吟道:「該如何應付長寧?如果關三天都辦不到,我的面子放到哪裏去?」龍鷹道:「從安樂處入手又如何?」

武三思點頭道:「不失為一個好主意,然行事上須非常小心,如果輕舟直接去見八公主,大公主曉得的話,會認為本相和輕舟計算她,致弄巧反拙。」

龍鷹道:「淮陽公是半個與事者,對情況知之甚詳,他出手,順理成章。」

武三思拍案道:「對!如此就不著痕跡哩!」

定神打量他,半晌後道:「輕舟沒辜負本相的期望,甫來西京,立即掀起風雲,也讓本相看到以前無知無覺的事。」

龍鷹道:「輕舟現在唯一害怕的,是少尹大人的安危。」

武三思一怔道:「輕舟思慮周詳,這方面本相也疏忽了,少尹的安全,由本相處理。」

龍鷹告退離開。

龍鷹躺到榻子去,取出《實錄》,下決心臨睡前讀完。

欲了解長寧,方便的捷徑,莫過於讀錄。

隊伍為符太停下來,車簾掀起,現出長寧公主的花容。

符太無法逃避,立在原地,隔開近丈的距離向大公主請安問好。

長寧用神注視他,初時頗予人神態端莊的錯覺,還有點賢淑嫻靜的模樣,然後她笑了,笑意從唇角波紋漣漪的擴展,最後連眼睛也笑意盈盈,其肅穆高貴的外表立一掃而清,代之是成熟女性充滿誘惑意味的無限春色。

論美貌,她及不上安樂的容顏精致、嬌柔美艷,繼承了韋後偏窄偏長的臉形,顴骨嫌稍高些許,然而牙齒整齊雪白,令她笑起來特別好看,別具醉人的風情,也使她變得出眾,讓人忘記了她面相的缺點。

以符太和她只一面之緣,未正式說過話的關系,似不苟言笑的她這般未語先笑,頓令她的笑容變得異常曖昧。

長寧說話了,聲音豐厚溫婉,如秋天暖煦的陽光,問道:「太醫要到哪裏去?」

一個普通不過的問題,甚至只是長寧隨口的開場白,偏他卻沒法老實回答,至乎無言以對。朝這個方向走,只能是韋後和公主們的禁地,難道告訴她是去找妲瑪?只恨這是唯一可解窘的答話。

硬著頭皮道:「隨便走幾步,大公主又到哪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