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十四章 再度交鋒(第3/4頁)

無瑕俏臉紅霞一閃而逝,顯示雖受龍鷹影響,仍未失定力,雙目射出深思的神色。

龍鷹愛看她思索的模樣,深情專注,令他曉得觸動了她密藏的心,是一種成就。

不過也暗吃一驚,不知她想的是甚麽,如惹得她重新對「範輕舟」起疑,便糟糕

至極,辛苦建立起來的上風優勢,盡付東流。

無瑕道:「天女對你是另眼相看,談足半個時辰。」

龍鷹知她在找話來說,內則捕捉兩唇相接引發的某種虛無縹緲的異感,也是魔種予她的沖擊。此類感應,如禪機佛意,一閃即逝,錯過就是錯過。忙滋擾她心神,令她沒法用神回味,淡淡道:「她有事求小弟。」

無瑕立受影響,給他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分了心,一怔訝道:「所求何事?」

龍鷹聳肩灑然道:「大姊見諒,天女千叮萬囑,著小弟守秘密。」

無瑕並沒因給他戲弄大發嬌嗔,相反秀眸閃動驚異,別頭來瞄他一眼。

這回輪到龍鷹猝不及防,中門大開的讓她長驅直進,看個通透,一般的掩飾不起絲毫作用,唯一的防禦是魔種本身超乎生死、潛藏匿隱的奇異特性。

無瑕反擊了,出奇制勝,與端木菱的仙瞥異曲同工,能在一眼之間,掌握對方虛實。

在不知給她掌握了多少的忐忑心情下,龍鷹道:「小弟有個提議,希望大姊可以考慮。」

無瑕明眸深注的打量他,似在進行對他全新的評估,淡然自若道:「人家不想聽,由你提出來的,可以是甚麽好事?」

龍鷹厚著臉皮道:「尙未知是何事,大姊竟來個閉門不納,豈是相處之道,太不近人情哩!」

無瑕「噗哧」嬌笑,白他一眼,悠然道:「發那麽大的脾氣幹嘛?你這人呵!愈和你接觸,愈覺得你不簡單,愈感到你深不可測,不提防你怎成,給你摸手摸腳仍糊裏糊塗。」龍鷹聽得心中一蕩,道:「大姊的腰肢眞柔軟,不盈一握。」

無瑕嗔怪道:「岔到哪裏去了?」

龍鷹幹咳一聲,清清喉嚨,試探道:「可以說了嗎?」

無瑕顯然被他惹起好奇心,哂道:「嘴皮子是你範爺的,奴婢如何阻止。」

龍鷹望往窗外,赫然驚覺離西市已不到半裏車程。

唉!

與無瑕是愈陷愈深,希望她亦好不了多少,否則所謂的上風優勢,將成情關失陷前的錯覺。

龍鷹把席遙當年在道壇說的一番話,沒保留的說出來,說時不自覺地模仿著席遙的神態、語調、失落、痛苦、渴望。

最後嘆道:「他認定小弟是他今世的燕飛,他老哥唯一的希望,遂拋開一切,返南方其時他前世師尊孫恩修煉的道山福地,心無旁騖的修煉『黃天大法』,大功告成後,就來找小弟決一生死,看可否再創神跡。」、

閔玄清俏臉血色盡褪,沒法壓下心內的震駭,緩緩搖首,似欲搖掉交激沖蕩的情緒反應,沉聲道:「他對前生的描述,細致至令人難以置信,可是……可是你怎曉得他不是想瘋了,說話的是個半瘋的人,在長年累月、眞假難分下,馳想出來的東西?」

龍鷹陷進深沉的回憶裏,沒直接答她,道:「當年小弟初抵神都,張柬之奉國老之命來找我,警告我勿要惹小魔女,我便向他查問邊荒的事和燕飛這個人,因為在《道心種魔大法》的兩冊秘卷上,留有當時『邪帝』向雨田的筆記。向雨田與

燕飛同時期,曾並肩作戰,於筆記內提及燕飛,指他兩次從死裏復生,而不到我不相信的,是向雨田在卷末寫下沒頭沒尾『破碎虛空』四個驚心動魄的字,與三佩合一、仙門開啟不謀而合。」

閔玄清咬著唇皮,呆瞪他,說不出話。

龍鷹沉聲道:「席遙的驟然離開,驚動法明來找我探問內裏情由,我正處於異常的情緒裏,更可能的原因是命中注定,坦然相告,豈知一發不可收拾,法明變了另一個人似的,人世間的恩怨再不放在心上。他奶奶的!法明比小弟更深信不疑席遙是盧循的輪回轉世,因為他從凈念禪院的前人筆錄裏,知道邊荒的歷史,曉得席遙字字屬實,還解開了『火石天降』的謎圑。我的娘!小弟聽得差些兒暈倒。」

基本上,他沒說謊,只瞞著筆錄來自聖門的先輩,非是凈念禪院的和尙。

閔玄清深吸一口氣,艱徽的道:「法明有何話說?」

龍鷹道:「法明指出燕飛不但確有其人,且為邊荒第一高手,魔門高手盡出,仍損兵折將,最能震懾魔門者,是擊斃魔門最善遁術的高手『鬼影』,可是最終卻與魔門和氣收場,因他的生父就是『邪帝』向雨田的師父,魔門最出類拔萃的人物之一墨夷明。」

閔玄清瞪著他。

龍鷹道:「仍不相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