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夜晚病人(第2/3頁)

她打從心裏覺得自己的脾氣完全說不上穩重,或者是沉穩什麽的……最起碼她覺得這些詞其實跟她搭不上邊。

只不過是選了個最穩妥也最無趣的方式,華榮月覺得自己的這個決定聽起來特別平淡,可以說是所有選擇中最為平淡的那一種。

但是在齊大夫的眼中,甚至是其他人的眼中,她好像一直是個特別穩重的人。

華榮月也比較喜歡安靜,她也知道自己這個樣子如果在小鎮上會惹來很大的聲音,所以一般都在後面幫忙,非要上前面來,就一定會穿的立立整整的,形容舉止挑不出來一絲差錯。

所以華榮月憑著這樣張“艷冠天下”的臉,在安平鎮待了兩個來月,愣是除了常來的幾個病人外都沒幾個人聽說過她的名字。也許蕭翰那次是她第一次,則是唯一一次顯露鋒芒的時候。

華榮月有時覺得自己這樣的性格好像也確實認真安靜到無趣了,有時候齊大夫也會對她說:“榮月,有時候不用那麽太認真”,她那時自己也會突然梗在那裏,有話卻說不上來。

太認真了嗎?

“認真”,本意上是個好詞,但是就連華榮月自己也不知道這對於她來說是不是好的……

她好像是有些認真,但是有些事看起來好像也有點傻,就像她剛剛在那條小街上認認真真巡邏一樣。

正在她神遊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了嘈雜聲。

“來了個病人,有點危險,榮月你也趕緊去後面拿藥。”門外萬浮蓮匆匆的說了一句話後,小跑去後面喊齊大夫。

哎?現在?華榮月驚訝的看了眼外面已經全黑的天色。

現在應該關門了吧?不代表我們門沒關現在就是開著門的啊?

華榮月擡起頭來看了一眼,迎面最先進來的是個非常有沖擊性的東西,沖擊性強到讓她都驚了一下。

那個……如果用個比較有文藝性質的詞語來形容,應該叫做“血葫蘆”。

肉眼幾乎已經看不出人形,只是一個全身都在淌著血的像沙袋一樣東西,被擡在擔架上,有人急匆匆的把他拉進來。

華榮月都坐那看楞了。她心說他們醫館好像沒接收過這麽重的病人吧?為什麽會有人覺得一個鄉鎮小醫館可以接這麽重的病人啊?

然後又進來了一個人,華榮月看了之後瞬間就淡定了,緊跟著進來的是一身黑衣的顏盛。

——哦,衙門來人啊。

早說啊。

華榮月淡定的轉身回後院洗手,準備刀傷藥了。

這個血葫蘆都已經看不出來還活沒活著了,華榮月看見的第一眼就覺得這人怕是活不了多長時間。

但是這不是問題。

一般這種情況下衙門來人找齊大夫,都不是為了讓他治病的,而是讓他續命的。

這人估計是知道了什麽消息,雖然此時已經暈過去了,可是顏盛又必須知道這個消息。所以他才會把人拉到這裏,讓人暫時別死過去,最起碼撐到把消息說完了再死。

百草堂某種情況下也可以叫做“縣衙門附屬二院”。華榮月覺得縣衙門幹脆跟百草堂對接,建立個犯人受害人體檢系統算了。

齊大夫好好的一個學大方脈的,現在硬生生被逼成了骨科大夫和刀劍傷大夫,那天華榮月甚至看見齊大夫還在看一本跟骨科有關的書。

顏盛站在病人的旁邊一直在皺眉聽著齊大夫說的話,齊大夫也皺著眉,對病人的狀態有些無從下手。

除了顏盛外還有很多官府的人也來了,這些人也都站在這裏,不過華榮月跟他們都不太熟,也都叫不上來名字。但是這些人每一個看起來倒都不太像什麽普通捕快的樣子,估計也都是六扇門的。

華榮月站在一邊負責打下手,她用火燒著一把小刀,這種活當然不能讓萬浮蓮來做了,即使她剛剛偷偷的想上前面來著,但還是讓齊大夫給攆了回去。

在那些人面前,華榮月覺得自己也都插不上什麽話,所以幹脆側耳聽著。她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養成的這麽個習慣,雖然不喜歡說話,但是特別喜歡聽,那些人在討論著這個血葫蘆究竟是怎麽變成現在這樣的。

……其實華榮月並沒有說過,她雖然對於摸脈之類的並不是很拿手,但是對於骨科,刀劍傷,內傷之類的都非常拿手。

然而原因卻不是她穿越前還看過什麽醫學書,這個原因說出來有點殘酷。

華榮月摸著血葫蘆的手,手指絲毫沒有痕跡的在他身上輕點了幾下,然後再將手抽回來,手上一點血都沒沾到。

這個原因說起來也非常簡單。

……並不是因為她曾經學過,而是這些東西她和易玲瓏都在自己的身上試過。

——華榮月在天易樓的時候也是受過幾次傷的,雖然沒出過任務,但是天易樓裏日常就刀光劍影,受傷也並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