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曾經滄海難為水

“說吧！”淩池散去火焰刀，道：“可別忽悠我。”

忽悠？

掃地僧聽不懂，但從前後承啟來看，大概也猜到了其中的意思。

“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掃地僧說道。

“拉倒吧！打誑語的出家人我見過太多了。”淩池一臉不屑：“就比如你們少林寺的方丈，可是沒少幹缺德事。”

一番話說的慕容博和蕭遠山面色微變，他們就是因為玄慈而成了生死仇敵。只不過慕容博是施害者，而蕭遠山是受害者。所以淩池有點瞧不起蕭遠山，害的自己家破人亡的仇人就在眼前，卻和睦相處，真是好寬廣的胸懷。

掃地僧微微沉默，嘆道：“玄慈死後必會下無間地獄，萬劫不復。”

“別拿地獄嚇人，你又沒死過，怎麽知道世上有沒有地獄？”淩池拿出一包瓜子倒桌上，道：“廢話少說，趕緊說說你的事。來，嗑點瓜子，增加談興。”

“……”掃地僧看著這些顆粒飽滿，散發著誘人香氣的瓜子，道：“施主真是把廚藝發揮到了極致，連這等小東西都做成了美味。”

“嗑吧！”淩池自己抓起一把咳了起來，嘎嘣、嘎嘣的脆響很開胃。

掃地僧扭頭對蕭遠山和慕容博道：“了塵、了緣，你們先出去吧！”

“是，師父。”二人立即起身把桌子收拾幹凈，一同離開。

淩池問道：“怎麽，不想讓他們知道？”

“施主一人知曉便好，老衲不想讓更多人聽到。”掃地僧道。

淩池點點頭：“放心，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這個世界上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阿彌陀佛，老衲信得過施主。”掃地僧雙手合十，抓起一把瓜子嗑了幾顆，突然就覺得談興來了，回想自己的過往，不禁發出一聲嘆息。

淩池卻嚇了一跳，因為這聲嘆息，竟然帶著點女人的陰柔。

“老和尚，你……”淩池驚疑不定的打量著他。

掃地僧回過神來，苦笑道：“沒想到暴露了。”聲音輕細，完全就是女人的聲音。

淩池目瞪口呆，做夢也想不到掃地僧是個女人。

“你的胡子……”

“這是易容術。”掃地僧搓了搓自己的下顎骨的位置，很快就揭下來一張薄薄的人皮面具，露出自己本來的面目。

看到她的瞬間，淩池面色大變：“李秋水！？”

沒錯，掃地僧的真實面目，竟然就是李秋水。

“怎麽可能！？”淩池完全不敢相信，李秋水現在不是應該被巫行雲關在靈鷲宮地牢裏嗎！怎麽可能出現在這裏？又怎麽可能是掃地僧！？

‘李秋水’聽到淩池叫她的名字，眼中閃過一絲意外：“沒想到你見過我姐姐。”

“姐姐！？”淩池呆住了，仔細端詳‘李秋水’的這張臉。

無論是眉眼鼻口耳，還是臉型、年齡，完全和李秋水一樣，就算巫行雲站在這裏，怕也會認為她就是李秋水，但是……

淩池想起了原著中無崖子交給虛竹的那副畫，以及對畫中人的文字描述，立即將目光對準‘李秋水’的鼻子下面，雖然不太顯眼，但的確有一顆十分微小的黑痣。

淩池眨眨眼睛，道：“樂一個。”

“……”

‘李秋水’輕笑一聲：“施主倒是有趣。”

這一笑，果然從她嘴邊看到了一個酒窩，而且……

淩池拍拍自己的頭：煞筆了，李秋水早被巫行雲毀容了，眼前這個可沒有。

“沒想到你竟然是李秋水的妹妹。”淩池說道：“你應該比李秋水小很多吧？還有，你叫什麽名字？”

“李滄海。”李滄海說道：“我比姐姐小七歲，今年已經八十一了。”

李滄海，果然是李滄海。也對，天山童姥都叫巫行雲了，李秋水的妹妹肯定會叫李滄海，她們可都是《新天龍八部之天山童姥》裏的名字。

還好，這個世界的巫行雲並沒有愛上李滄海，這種狗血的劇情也不應該出現。

“今天還真是充滿意外的一天。”淩池看著李滄海的禿葫蘆瓢，笑道：“你倒是夠狠心，連頭發都剃光了。”

“既然出家為僧，還留那些煩惱絲作甚？”李滄海輕嘆一聲：“往事便如過眼雲煙，隨風而逝，我已經很久沒再想起了。”

淩池遞給她一把瓜子：“來，說出你的故事。”

李滄海：“……”

“閑幹（一聲）啊？沒關系，我有茶。”淩池手裏出現一個透明的玻璃茶壺，還有兩個玻璃茶杯，茶壺裏有冒著熱氣的綠茶，淩池倒上兩杯，道：“這是我親手炒制的綠茶，嘗嘗。”

李滄海眼中再次閃過一絲震撼，嘆道：“施主這芥子納須彌的神通，真讓老衲羨慕。”

“別裝老衲了。”淩池說道：“你現在頂多是個師太。”

“……”

李滄海聞著茶香，十分的清香，抿上一口，入口微澀，回味甘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