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憂傷

“哥哥。”

淩池回到自己房間不久，雙兒找了過來。

看到她，淩池拍拍身邊的床板：“坐吧！”

雙兒乖巧的坐過來，看著他，問道：“哥哥心情不好嗎？”

“是啊！”淩池單手揉揉太陽穴：“有點煩。”

“雙兒幫哥哥揉揉。”雙兒往旁邊挪了挪，留出一點空間讓淩池躺下枕著她的大腿，兩手在他頭上輕輕擠壓揉捏。

淩池呼口氣，閉目享受。

雙兒的手法很好，讓他愈發舒服。

“哥哥為什麽煩？”雙兒輕聲道。

淩池閉著眼睛，道：“師娘一直沒死心，總想撮合我和靈珊。”

“……”雙兒輕聲道：“靈珊姐姐其實挺好的，哥哥何必推脫呢？”

“因為我不愛她。”淩池平靜的道：“我只想娶我愛的人。”

“……”雙兒沉默片刻，道：“哥哥，雙兒不懂。只要彼此般配，不就可以結為夫妻嗎？為何一定要先愛上呢？就不能新婚之後再愛嗎？”

“當然也可以。”淩池睜開眼睛，看到雙兒眼中的疑惑，道：“但我是另一種人，我首先是喜歡上什麽，才會去做什麽。如果不是我喜歡的，卻強行讓我去做，也許我也會做的很好，但我內心會反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爆發。”

雙兒若有所思：“所以哥哥怕和靈珊姐姐成親後，會在未來某一天傷害靈珊姐姐？”

“差不多吧！”淩池重新閉上眼睛，略作思索，道：“其實也難說。”

“怎麽？”雙兒不解。

“我雖然不愛靈珊，卻不討厭她，甚至……還有點喜歡她。”淩池說道。

“那不是很好嗎！”雙兒面露笑意。

“只是……”淩池微一沉吟，道：“算是我個人的一點潔癖吧！就像做菜一樣，沒達到100％完成度，就覺得不完美，心裏有疙瘩。”

雙兒聽了，輕笑一聲：“確實是哥哥的性子呢！”

“所以儀琳不行。”淩池想了想，補充道：“至少，現在不行。”

“嗯，現在哥哥還沒愛上靈珊姐姐，所以不行。”雙兒輕笑道：“我會叮囑靈珊姐姐的。”

“？？？”

你叮囑個什麽勁兒？

“別誤人誤己。”淩池睜開眼睛瞪著她：“我們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走了。”

“我們也可以晚一點再走啊！”雙兒道：“已經有長壽魚了。”

“你也知道我們有長壽魚了。”淩池嚴肅的道：“靈珊和我們不一樣，她會老的！”

“……”雙兒默然。

淩池同樣沉默了，因為他想起了紅衣小姐姐。

哪怕那晚紅衣小姐姐答應了又如何？

他的廚藝不升到藍色級別，紅衣小姐姐早晚也會老死的。

而且紅衣小姐姐很可能是藍色人物，即便他升到藍色級別，紅衣小姐姐的胃不被征服，也是無法被系統強征幫廚的。

“……”

是這樣啊！

淩池想通了。

原來我和小姐姐從一開始就有緣無分。

“……”

突然有點想死的感覺。

當時怎麽就色迷心竅了呢？

當時怎麽就沒出息的哭了呢？

扭身把臉埋在雙兒小腹裏，悶死我吧！

雙兒：“？？？”

……

第二天一早，嶽不群紅著眼睛從正堂裏走出來，在吃過早飯後，便召集門人弟子，宣布自己要在思過崖閉關練功的消息。

“……”

淩池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師父，你……”

“不用勸了，為師已經決定了。”嶽不群終究沒有敵過辟邪劍譜的誘惑，考慮到自己的年紀，有沒有似乎也問題不大……

既然如此，還有什麽好猶豫的？

“可是……”淩池扭頭看著寧中則：“師娘……”

寧中則笑容滿面：“既然師兄做了決定，那師妹在這裏預祝師兄早日神功大成。”

淩池：“……”

嶽不群呵呵一笑，道：“多謝師妹。”

“預祝師父早日神功大成！”以令狐沖為首的弟子們齊聲高呼。

“……”

這是全派都盼著嶽不群早點自宮嗎？

淩池風中淩亂。

……

不久後，在嶽不群的吩咐下，寧中則和門下弟子各自散去，只留淩池送他去思過崖。

山道間，兩人一直沉默著，直到半路再無半點人影，淩池開口道：“師父，值得嗎？”

嶽不群看著他，呵呵一笑：“為師還以為你會一直閉口不言。”

“師父，師娘還年輕，您……”

嶽不群一揮袖跑，道：“你不會懂的。”

淩池沉默。

他的確不懂憂傷。

“師父……”他還想做最後的挽救：“自宮以後，上茅廁就只能蹲著了。”

“……”

嶽不群兩腿一抽。

“聽說太監會漏尿，身上經常騷哄哄的。”

“……”

“聽說太監會短命……”

“閉嘴！”嶽不群大袖一甩，黑著臉道：“你回去吧！為師是不會動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