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生離·死別

“你經歷過絕望嗎？”張嵐顫抖的站起身來，右手前臂部分已經變成了不可描述的模糊狀。不過沒關系，張嵐還有另一只手。

他從一旁的地上撿起了一只空心鋼管，一瘸一拐的走到了葉無常面前。

“慢著……”葉無常在黑雲下的空氣裏，就像被丟在岸上的魚一般，掙紮的向後移動。

“慢不了，我趕時間啊！”張嵐轟得就是一棍子敲在了葉無常的腦袋上，那血順著他俊俏的臉就流了下來。

強者？半神？集團當權者？

張嵐毫不留情的一棍接著一棍的砸下去，打得葉無常宛如落水狗般連滾帶爬，毫無還手之力。

要是被那些霸王護衛團的戰士看到，肯定都傻了！葉無常何等英雄，可謂是數人之下，億萬人之上，就連古軒都當他是個人物，可在張嵐的面前一樣被打得抱頭鼠竄。

“別打了！別打了！住手！”葉無常顫抖的乞求著。

“好，不打了。”張嵐停了下來。

“你……”葉無常剛想說話。

“假的！”

張嵐橫掃就是一鋼管，將葉無常的臉都給打到扭曲，摔倒在地上難辨生死。丟下鋼管的張嵐快步沖回了超跑前，解開舞雪的安全帶，將她救了出來。

“嗚！”舞雪緊緊留住了張嵐的脖子，害怕的瑟瑟發抖。

“沒事了，我們很快就能走了。”張嵐單手摟著舞雪，帶領她向出城的鐵道閘門走去，不過200米的距離，只要出去了，就能活。

“嗚……”

行走中，舞雪一直看著張嵐那消失的右前臂，一路滴滴答答的鮮血，讓舞雪的眼眶模糊，她好像可以感受到張嵐的痛，為他揪心的痛。

“一只手而已，不要在意，這種東西在現在，隨便找個垃圾桶都能翻出機械義體換上，只要心還在跳就死不了，死不了就好。”張嵐蒼白的臉上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

可就在這時，眼前漆黑的城墻山洞內亮起一道刺眼的光，一輛要塞列車緩緩開了進來，車頭上霸王的LOGO猙獰帶著嘲諷的味道。

天空中，戰機懸浮環繞，大地上，四面八方沖出了數以千計的黑甲戰士。周圍所有的老樓上都架滿了狙擊步槍，瞄準用的紅色激光束就像給張嵐穿上了一件紅馬甲一般。

“果然……逃脫率還是太低了。”張嵐嘆息的停止了前行，是他開始的這場博弈，輸，他認；死，他不怕。

轉過身來的張嵐，在眾目睽睽下抓住了舞雪的肩膀，“舞雪，聽好了，我只能說一遍，你一定要記得，不要反抗他們，不管他們想幹什麽，都一定要順從，不要為我去憎恨任何人，也不要想著報仇。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更多可能。”

“嗚！”舞雪哭喊著，不願放開張嵐的手，她憤然張開了雙臂，擋在了張嵐的面前，希望用身體去保護自己在乎的人。

“傻丫頭……他們是不會讓我活下去的，就像他們不會讓你死一樣，不要去反抗，哪怕看著我死，順從就好。我的命不值錢，在這黑雲之下，誰的命都不值錢。”張嵐嘆息的閃出了舞雪保護自己的身影，面向眾多的士兵。

“來吧，動手吧。”張嵐面向眾人述說著，臉上毫無將死的恐懼。

但求死，並不代表誰敢開槍送他上天，因為他們的BOSS還沒發話，他們的BOSS，正是那剛才被張嵐暴打的葉無常。

只見鐵錘懷抱著葉無常穿過人群走上前來，葉無常的身上蓋著毛毯，臉上的血跡被簡單擦拭，並且包紮好了傷口，他在要死的最後一刻重新戴上了呼吸器，隔絕開了黑雲下渾濁的空氣。

看看他這個樣子，想必是成為半神以來最嚴重的一次受傷。

“原來你還活著？下手還是輕了一點，真失敗。”張嵐遺憾嘆息著，畢竟自己還是不擅長徒手殺人，有這種失誤，在運算中是可以接受的。

“你……一點也沒意思，死吧。”呼吸器下，葉無常蔑視了張嵐一眼，用顫抖的手指指了指張嵐。

從眾人之後，那根曾經毆打葉無常的鋼管如導彈般飛來，嗖的一下釘穿了張嵐的胸口。

“呃……”鮮血從鋼管兩側的開口中噴湧而出，張嵐終於跪倒在了地上。

“嗚！！！！！”舞雪聲嘶力竭的咆哮著，她跪在張嵐的身旁，碎石割破了她的膝蓋，但她卻只是不知所措的為張嵐哭著。

“沒關系，我的故事已經結束了，你還要繼續知道嗎？”張嵐用帶血的嘴角微笑著，擡手拔出了胸口的鋼管，血濺到了舞雪的臉上。

“對不起，沒有辦法保護你到最後，我食言了，對不起……”張嵐倒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啊！！！！！！！！！！！！”舞雪仰天長嘯，“不！！！！！”

她……會說話了，緊緊摟著已經被血染紅的張嵐，感受著屍體的溫存從指間散去，“我……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