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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茜禮貌地微微點點頭說:“謝謝你。”

“不過,我很好奇,”桑德拉說,“漢斯·拉爾森和你父親死亡的時間是那麽接近。”

卡茜嘆了口氣。“禍不單行,呃?”

桑德拉點點頭。“那麽你認為是個巧合?”

卡茜看上去很吃驚。“當然是個巧合。我的意思是,天哪,我與漢斯只有無關緊要的關系,而我的父親死於自然原因。”

桑德拉上下打量著卡茜。“關於漢斯這一方面,我們兩個都知道你說的不是實話。你與他有某種浪漫的關系。”

卡茜的大藍眼睛挑釁地閃著怒火。桑德拉舉起一只手,示意她不要生氣。

“不要著急,霍布森夫人。你如何生活那是你自己的事——恕我直言。我沒有要把你的不忠向你丈夫透露的任何想法,或者是向漢斯的遺孀透露。假設,就是說,你與他的謀殺沒有任何關系。”

卡茜憤怒了。“瞧——第一,我和漢斯之間發生的事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第二,我的丈夫已經知道這個了。我把一切都告訴他了。”

桑德拉很吃驚。“你告訴他了?”

“是的,”卡茜好像意識到她或許犯了一個錯誤。“那麽你明白了,”她說,“我沒有什麽可隱瞞的,沒有理由要封住漢斯的嘴巴。”

“那關於你的父親呢?”

卡茜看上去被激怒了。“我再說一遍 他死於自然原因。”

“我很抱歉地告訴你,”桑德拉說,“恐怕那不是真的。”

卡茜生氣了。“偵探,去他媽的。不用你玩把戲,經受失去親人的痛苦已經夠不好受的了。”

桑德拉點點頭。“相信我,霍布森夫人。如果我不相信一件事是真的,我是從來不會說起的。但是,你父親的晚餐訂單被篡改過,這是個事實。”

“晚餐訂單?你在說什麽?”

“你的父親在吃一種處方藥,藥品有嚴格的食物禁忌。每個星期三,你母親外出時,他都訂晚餐——總是相同的東西,總是對他很安全。但是他死的那天,他的晚餐訂單被篡改了,他得到的是一種引起嚴重的反應、迫使血壓上升到不可忍受的高水平的東西。”

卡茜目瞪口呆。“偵探,你在說什麽?快餐引起的死亡?”

“我願意假設這是個意外,”桑德拉說,“但是,我做了一些調查,發現在你父親死的前幾天,國家醫療數據庫泄密了。誰幹了這件事情,誰就會發現你的父親在服用苯乙肼。”

“苯乙肼?”卡茜說,“那是一種抗抑郁藥。”

“你知道它?”桑德拉問,她的眉毛揚了起來。

“我姐姐吃了一段時間。”

“你知道食物禁忌?”

“不能吃奶酪,”卡茜說。

“唔,還有很多東西也不能吃。”

卡茜低垂的頭不停地搖晃,在桑德拉看來,這是一種真正驚詫的表情。“爸爸吃抗抑郁藥,”她低聲地說,好像在自言自語。然後,她擡起頭直視著桑德拉的眼睛說:“這很瘋狂。”

“醫療數據庫有一個進入登錄,這個登錄要花很多工夫。同時,我查看了你父親死前兩個星期所有的醫療數據庫進入情況,發現在他死前三天有一個假冒的登錄。”

“如何假冒?”

“假冒一個醫生的名字登錄,但是登錄發生時,那個醫生在希臘度假。”

“你可以在世界上的任何地方登錄大部分的數據庫,”卡茜說。

桑德拉點點頭。“是的。但是,我打電話到雅典,醫生發誓說,自從他到了那裏,除了參觀古跡沒有做任何事。”

“你可以查到誰的記錄被進入了?”

桑德拉低垂著眼簾。“不能。我只能查到什麽時候誰用這個賬戶名登錄和取消登錄。兩次進入都發生在多倫多時間淩晨四點——”

“那是希臘的中午。”

“是的。那也是醫療數據庫系統防備最弱的時間。別人告訴我,在那個時候網絡暢通無阻,幾乎從來就不會延誤任何進入。如果你想快速地進入和退出,輕而易舉就能做到。”

“不過,利用食物的成分來引起致命的反應——那得需要很多專業知識。”

“確實,”桑德拉說,停了停。“你有化學學歷,是不是?”

卡茜重重地呼了口氣。“是的,在無機化學方面。我對藥劑學一無所知。”她伸開了兩只手臂。“偵探,這對我來說好像非常牽強。我父親最大的對手是牛頓布魯克中學的足球教練。”

“他的名字是?”

卡茜發出惱怒的聲音。“偵探,我在開玩笑。我不知道誰想殺死我父親。”

桑德拉望著遠處。“或許你是對的。請你理解我這個工作。”她微笑著擺出一副息事寧人的姿態。“我們都有點傾向同意同謀理論。原諒我——而且,請讓我再說一遍,我對你父親的逝世很遺憾。我確實明白你的處境,了解你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