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大氣運之人

英國。倫敦。大英帝國圖書館

窄窄的鐵門鏤空寫著英文館名,前廳廣場不大,只放了一座牛頓手持圓規的雕像。散落在廣場的咖啡座上,零零落落地坐著人在聊天,條凳上有穿西裝的人紳士範兒地夾著一根煙,翻閱著看上去很古老的書。有人帶著孩子在欄杆扶手上玩著彈彈球的遊戲。

整個大英圖書館地上三層、地下三層的建築是向所有人敞開的。沿著中廳的扶梯往上走20多個台階,看到的就是裝幀精致的精裝本古籍——這些是前任英皇喬治四世年多年前捐贈給大英圖書館的,是其父親喬治三世的藏書。

高6層的玻璃塔,矗立在大廳中央,所有書籍書脊朝外供人們欣賞。大英圖書館上千萬冊藏書中有著世界上最淵博的知識,也有最難以琢磨的秘密。

強者無懼!

如日中天大英國帝國並不擔憂別人從這些書中學到能對付大英帝國的秘密。因為世界第一帝國有信心粉碎任何懷有異心的挑戰者。

在圖書館內威嚴的玻璃書塔下,一位白胡子的老人正坐在那兒反復地讀一封信。

信是幾個月前,普法戰爭爆發前昔收到的,這幾個月裏,老人已讀了無數遍,今天又忍不住拿起來看。

因為今天是特別的日子,白胡子老人要在這裏面見那人的使者。

胡子老人的對面,另一位年齡較小,同樣留著滿臉絡腮胡子,只是顏色較黑的中年男人。

不久前發生在法國的巴黎的革命,是這個世界全新的開始,在老人看來,他代表著一股全新的力量踏上了世界的舞台。

而在同一時間,在東方那個遙遠國度誕生的,名為復興軍的政治組織,他在東方進行的革命,同樣也讓白胡子老人驚訝異常。

之所以是驚訝異常而不是驚喜異常,他在普法戰爭爆發前昔,就收到了來自東方,那個號稱中國最強的男人,寫給他一封信。

在信裏,他稱呼白胡子老頭為馬先生,黑胡子中年人為恩先生。

其實馬先生和恩先生,早在數年前就和那個男人有書信來往了,每年互通的書信超過三十封。那人毫無隱瞞地將他在復興軍進行的改革和建設的手段、政策向他敞開。改革中過程遇上的各種教訓挫折,也毫無保留地向他說明。他並且多次地想勸他們兩位去他的統治區講學。

從某種意義上,他們和他神交已久。馬先生在英國的生活過得很不順暢,那人在寄出信件時,也不忘記夾帶一筆費用支援他的生活,對此馬先生很是感激。

但是,馬先生的政治觀點和那人的政治理念,雖然終點很相近,但是中間卻差別巨大。

最近的那封信裏,那個男人預言了普法戰爭的結果,指明了法蘭西人國內一堆的問題。更讓白胡子老人驚訝的是,他還預言了巴黎公社運動的爆發,以及這一運動將要臨各種勢力的反撲。

他甚至還提前指出了巴黎公社運動那夥人,將在這一運動中犯下的各種幼稚的錯誤。

他什麽都預見到了,一切都象他預想中那般發展。

不僅如此,他還以巴黎公社公運動“即將”犯下的各種錯誤為反面參照,提出了他自己的革命綱領,以及即將開始的,在古老的中國發動的徹底的“革命”。

其實這場革命,早在十年前他掌控復興軍時就悄悄開始了,只是那時的他根基未穩,暫時只是在悄悄蓄力準備,直到今天在開面的展開。

那個男人,為了他的最終政治目的,居然整整蟄伏了十年!

這份魄力與雄心讓馬先生佩服不已,但是他為了實現他的雄心時所使用的手段,則讓馬叔感到恐懼。

“階級鬥爭”、“階級消滅”,一個個血淋淋的名詞的背後,代表著無數的血淋淋的生命。馬先生是個思想家,他的好朋友恩先生,同樣也是個思想家,在巴黎公社事件之前,他們雖然提出了屬於自己的共產主義理想,也意識到了鬥爭的殘酷,卻沒有真正意識兩個階級之間的鬥爭會發展到如此殘酷的地步——不過這只是過去時了,巴黎公社最後的收場,讓馬先生和恩先生,都扭轉了兩人曾經幼稚不成熟的觀點。

最初和那個男人書信來往時,他們是難以接受那個叫王雷的東方暴君的行為的,在他們看來,那個男人之所以贊同他們提出來的“共產主義理念”,是因為他把這個理念當成了實現其野心的完美工具而不是最終的理想。

把崇高的理念當成工具而不是最終理想,這是他們不認同的那個男人最關鍵的地方。

那個男人連他們心中的這份看法都猜出來了,然後在那封信裏玩了一個小小的遊戲。

信裏有這樣一段話。

“即將爆發的普法戰爭,我會鼓動普魯士人,殺掉一萬名法國農民和一個法國裁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