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尋書

來中國之前,王雷關注過這個位面中國的情況。兩個位面中國,在八十年代的情況都毫無區別,還是那一批的國家領導,國內的經濟情況和國家政策也和自己的世界沒有任何區別,依舊是那個剛剛結束十年動亂,剛剛痛打越南猴子,改革開放,以經濟建設為中心的國家。

這個時代的中國,正是日本家用電器產品大量湧入的中國遭受熱捧的時代。這個時代的中國,青年男女結婚時的夢幻三大件是:彩電、冰箱、洗衣機,稍差一點的普通三大件,則是手表、自行車、收音機,是個萬元戶就可以牛逼哄哄,也是中日友好氣氛最佳的時代。

王雷這批來自日本的國小畢業生剛下機,都受到當地教育部門的人熱烈歡迎。行李托運方面,自然有中方的相關人士幫助。

和王雷一起來中國的那些同機的“魔鬼國小生”,他們的行李裏,裝的是玩具、零食、衣服以及體育運動器材。

王雷則帶了兩包的行李,小包裝的是換洗的衣物、食品和少量的書籍,而那個一米多高的旅行袋裏,則裝滿了他在日本買來的電子產品:比如上百塊電子手表,十來台小收音機,數台第一代的掌中寶電子遊戲機等等。

為了把這些東西裝上飛機,他事先說服領隊,然後領隊和日本方面的海關人員說明,這些電子產品全是日本的“小朋友送給中國小朋友”的“禮物”,這才得以“免關稅”放行。

但實際情況卻是,聰明的日本領隊在得到“小田龍政”的提醒後,也聰明地夾帶了大量自己買來的私貨,借機“免關稅”送入中國倒賣掙點小錢。出中國海關時,領隊用同樣的理由規避了中方海關的攔截,將一噸多重的貨物從機場運出順利地裝上了車。至於這些東西事後怎麽銷贓掙錢,他自有一手。

也因為這樣,日本領隊和王雷關系變得非常地好,事後一直對他狂豎大拇指稱贊他不愧“神童”之名。

王雷帶這些東西到中國,倒不是為了掙這點小錢,只是他在中國想做一些事。有這些小商品開路,比他這個外人眼中十一歲的“小學生”直接掏出日元賄賂更方便,也更安全得多。今天的王雷本人是不缺錢的,母親和另一個“神秘的人”每月固定的匯款,足夠讓他在神奈村過上很舒服的生活還有剩余。就算沒有這兩筆收入,今天的王雷身上擁有的三種特殊能力,其中一種恰恰就是最容易掙錢的能力。

來到中國的首都後,依王雷本人的要求,他被安排和流川楓住在了一個賓館房間裏。選擇流川楓的原因,不是因為王雷是他的粉絲,而是王雷認為這個成天裝酷的面癱冷酷“小學生”,看去很自我很封閉,也不多事,恰好符和他的要求。若是和旁邊那些叫大空翼什麽的熱血小屁孩混一起,成天被他們纏著,那是什麽私事都做不了。

到達北京後的前一個星期,包括“小田龍政”在內的,這批來自日本的“魔鬼國小生”在官方的安排在首都各個景點旅遊,八達嶺長城、紫禁城甚至包括主席紀念館,王雷都隨隊過去轉了一圈,他沒有發現自己過來的PQ17世界不同的地方。

在此期間,日方領隊山本一夫,也將偷偷夾帶進中國的一噸多重的,名為“日本小朋友送給中國小朋友的禮物”,托關系倒賣得幹幹凈凈,最後僅余下了百來塊電子手表留作“禮物”。事後他和王雷分紅時,王雷不要日元,反而要求人民幣結算,最後分到了整整三萬人民幣,這在這時的中國是很大一筆錢。

當時,日方領隊山本一夫對王雷的作法很是不解,問道:

“小田君,三萬人民幣,在現在中國是一筆非常大的巨款,你要這錢做什麽?”

這段時間相處下來,他早就通過雙方的交流,發現小田龍政根本不像是一個十一歲的國小畢業生,反而像是三十歲的成人,有著極完善的邏輯思維和社會見識。所以他對他的稱呼,也不是對小孩子的“小田小朋友”,而是換成了“小田君”。

王雷答道:

“這個夏令營結束後,我想在中國待一段時間,去一些地方旅遊。相關旅遊簽證之類的手續還請山本老師幫忙了。”

“這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山本一夫倒也不是多事的人,一口答應了王雷的要求。

在北京的七天,王雷也不是簡單地跟著團隊到處旅遊。他除了花時間去主席紀念堂和紫禁城轉了一天外,余下的時間皆是請假托病沒有參加活動,為自己爭得了六天的自由時間。

這六裏,他找到賓館的經理,掏出一把日元作為“小費”,叫他幫自己雇個“老北京”幫忙帶路,然後在北京市內租了一輛車就在北京城內亂轉。

中國賓館的經理,對著這位滿嘴標準普通話的日本小學生驚訝萬分,王雷為避免麻煩,當時直接對他說自己的父親是不折不扣的中國人,他有一半的中國血統——從DNA的角度來說,王雷這種“我是我爹”的奇異身世,他說父親是中國人,還真不能說他是在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