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十七章 原野富豪(第2/4頁)

霍坦站布置得井井有條,簡直就像一座英國公園,風景如畫。有一望無際的草場,草場上用灰色的柵欄圍成了一大塊一大塊,有上萬只牛羊在裏面吃草。許多牧人和牧犬守護著這支嘈雜的牛羊大軍,牛吼、羊咩、犬吠加上鞭響,熱鬧非凡。

向東望去是一片垂枝相思樹(3)和橡膠樹混成的樹林,樹林的盡頭是霍坦山,它巍峨聳立,高達7500英尺。成排的常綠樹向四面八方蔓延。一叢叢高6英尺多的禾木膠樹布滿了山崗,這些禾木膠樹樣子像矮棕櫚,樹幹上長滿了頭發絲一樣細長的葉子。這些樹正開著一串串白花,清香四溢,空氣中都充滿了薄荷桂的香味。

莊園裏除了澳洲本土的花木外還有許多從歐洲移植來的適合在澳洲栽培的果樹,有桃樹、梨樹、蘋果樹、無花果、柑橘,甚至還有橡樹,遊客們看到這些果樹感到無比歡欣和驚奇,仿佛是走在故鄉的果園裏一樣親切。使一行人感到更驚奇的還有那些枝頭上飛舞的鳥雀:有羽毛如綢緞一般的“緞蘭亭鳥”,以及羽毛一半金黃色,一半像鳥絨的“蜜鳥”。

在那眾多鳥中,還有一種琴鳥,一行人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鳥。鳥的尾巴像奧菲士(4)彈的那種雅致的古琴。它在木本鳳尾草中穿來穿去,當它的尾巴觸動樹枝時,倒也奇怪為什麽聽不到安菲翁(5)為重建底比斯城(6)而演奏的那種悅耳的音律。巴加內爾恨不得把那鳥尾上的那把古琴拿來親手彈一彈。

哥尼納凡爵士對澳洲沙漠中的綠洲倒不是很感興趣,他很想聽聽兩位青年的經歷,他們究竟是何時從何處來到此地的?邁克爾和桑迪·帕特森認為既然客人們願意接受邀請,給自己賞臉,那就有必要將自己的情況告訴給客人。

邁克爾和桑迪是倫敦一位銀行家的兒子和侄兒,20來歲時,銀行家對他們倆說:“年輕人,給你們每人幾千塊錢,到遙遠的殖民地去定居,去發展,通過自己的雙手學會生活,創造財富。如果你們成功了,當然求之不得;如果失敗了,也沒有什麽關系,只要你們長大成人,我不在乎這幾個錢。”

兩位年輕人遵照家父的安排,選定來澳大利亞的維多利亞殖民地發展。3年過去了,居住地興旺發達,蒸蒸日上。在維多利亞省、新南威爾士和南澳等地共有3000多個殖民站,一些殖民站發展畜牧業,一些站從事種植業。在帕特森兄弟來之前,這一龐大的種植園屬傑米森先生所有,位於達令河支流帕隆河8英裏處,共有面積75平方英裏。

霍坦站是中心站,現在兩位年輕人既是移民又是這裏的主人。憑他們的聰明才智和非凡的精力管理著他們的財富。

霍坦站坐落在位於墨累河地區的野牛山與霍坦山之間的盆地,四面環山,左面是亞伯丁山,右邊是黑巴文山峰,占地15平方英裏。這裏遠離其他各主要城鎮,人跡罕至。由於歐文斯河支流流經盆地,加上無數條山溪注入河中,河水蜿蜒,流水潺潺,美不勝收。這裏有利於飼養牲口和耕種,有上萬畝耕地,種植有各種本土的和外來的作物。牧場肥沃,放養家畜數百萬頭。糧食和牲畜在卡斯爾梅恩和墨爾本市場上賣價極高,因而給霍坦站帶來了巨大的財富。

大家邊走邊聊,忽見通道盡頭有一棟漂亮的房屋出現在眼前。房屋是木頭和磚結構的,外觀秀麗,像一座瑞士風格的別墅。墻外回廊環繞,廊檐下懸掛著中國式的燈籠,羅馬古典建築前庭。窗外裝著五顏六色的篷罩,仿佛盛開的鮮花。美不勝收,無比舒暢。草坪四周的樹叢中,還有一根根銅燈柱,排列整齊。柱頂上裝有古樸的庭院燈,黑夜裏,整個庭園被煤氣燈照得通明。

房屋四周是馬廄和廠房,房屋築建在半英裏路以外的一個山谷裏,有20來所住房和茅屋,看上去一點兒也不像是一座農莊,倒像一個小小的村落。村落和住宅之間裝著電話線,隨時可通話。整個住宅隱藏在一片異國風光的叢林裏,不見一點塵世的喧囂。

走過一段林蔭甬道,便有一座小巧玲瓏的鐵橋跨過一條潺潺的小溪,通往住宅外邊的花園。

過了小橋,一行人來到主人的住宅門口,一位紅光滿面的管家前來迎接。客人走進了那富麗堂皇的大廳,豪華的家具及擺設件件雅致美觀,映入賓客們的眼簾。

廳內掛滿各種取材於騎馬射獵的美術品。大廳對著一間大客廳,開有5扇明亮的大窗子。客廳裏放有一架鋼琴,鋼琴上擺有一疊樂譜,既有古代的也有近代的。幾張畫架上布著畫稿,旁邊有幾個大理石的人像,墻上掛有幾幅歐洲名畫家的畫,地板上鋪著柔軟的綠色地毯,墻壁毯上繡著美麗的神話故事,一個古銅色的吊燈懸掛在天花板中央。此外,還有許多珍奇的陶器、貴重而高雅的古玩和其他精致的藝術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