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英雄遲暮(2)

在地圖上,你絕對找不到拉米爾村這個名字,甚至去問格勒諾布爾的居民,他們也很少知道這個小村莊,但若是你提起拿破侖,所有人都會泛起恍然大悟的神色。

1815年3月1日淩晨3點,拿破侖·波拿巴重新踏上了法國的土地,站在儒昂港的海岸上,面對脫帽敬禮的當地士兵,發表了他的著名演說:

“士兵們!我在流放中聽到了你們的聲音。現在我已經在法國登陸了。

你們的統帥——被人民的呼聲擁立為君主並在你們的盾牌上被推登寶座的統帥,現在回來了,來同他聯合在一起吧,拋掉波旁王室的旗幟吧。

……

士兵們,團結在你們統帥的旗幟周圍吧,他的利益、他的榮譽和你們的相同,完全相同。勝利將快步前進。有著我們民族顏色的鷹徽,將從一個尖塔飛向另一個尖塔,一直飛到巴黎聖母院的塔樓。隨後你們就可以光榮地展示你們的傷痕,於是可以再一次誇耀你們的成就。你們將成為國家的救星。在你們的晚年,你們將可以豪邁地說:‘我把叛逆和敵人在巴黎的出現而使那裏沾染上的汙垢給洗凈了。’

榮譽歸於勇敢的士兵們!歸於我們的祖國法蘭西!”

……

3日前,這洪亮的聲音剛剛響起。當黃宣得知,洛林為他尋找的目標竟然是拿破侖的時候,他驚愕的莫名,心裏有一種不知什麽感覺。

能夠為世界承認的軍事奇才並不多,但拿破侖絕對是其中之一,他的矮個子,他醜陋的筆跡還有他引人入勝的私生活,都是讓世人關注的焦點,對於黃宣而言,這也是他少有知道歷史名人。

黃宣用有些沙啞的聲調問道:“你想要怎麽辦?”

“不是我,是你。”洛林糾正道,“你應該感謝神靈,我們沒有降落在某個一毛不拔的原始地帶,那樣的話,我們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就是把所有的炸藥堆疊在一起,看看能不能賺點小錢回家。”

“你也信神?”黃宣純粹是沒話找話,他已經到達了拉米爾村,現在正坐在距離大路1公裏遠的小山頭上,被太陽曬的發蒙。

“臆造的東西。”洛林評論了一句,拿起剛才的話題道:“你準備怎麽做?”

“我以為你帶我來這裏,已經做了決定。”

“我不會為你做決定。”洛林平淡的道:“不過,拿破侖的確是課本上的典型,在標準位面,每個人都會仔細的了解他。”

“為什麽?”

“因為他的存在很好的解釋了時空理論。”洛林循循教導道:“你瞧,拿破侖本身是一個奇才,在這個時代,甚至整個人類史上,他都是名列前茅的優秀統帥。一開始,拿破侖的存在是對時空理論的一種反駁,那些學者們認為,拿破侖這樣高明的一個統帥,他不是任何一個人就可以替代的,甚至於,就是有著相同的教育、相似的經歷,也不能復制一個拿破侖,甚至相同的頭腦也不一定,因此拿破侖對於整個位面而言,就是一個突出的靶子。如果他死了,或者他的父母死亡,緩沖帶一定會大量減少能量。”

黃宣注意聽著,覺得很有道理,於是道:“難道不是嗎?”

“不。”洛林否定道:“事實上,拿破侖之所以能夠成為統帥,有機會發揮他的才能,是因為19世紀初的大陸形勢所決定的,法國需要一個天才的統帥,他們選擇了一個最恰當的人。假如拿破侖死了,位面雖然會因此損失不少的能量,但遠遠不足以摧毀一個位面,更多的時候,位面會尋找相似的有能力的統帥,雖然他不一定能做的比拿破侖好,但相對於一個科西嘉小子,這樣的人更容易晉升,也更容易得到與拿破侖相似的榮譽。”

“但影響一定還是很大。”

“沒錯。”洛林承認了,但接著又道:“在位面系統學習中,拿破侖反而又是一個反證。”

“哦?”

“即便像是拿破侖這樣優秀的統帥,他擊敗了反法同盟5次,每一次都是決定性的勝利,但他終於還是失敗了,被放逐了,即便他又回到了法國,也就是現在,他終究還是要被第7次反法同盟所擊敗。這就是慣性,同樣也是緩沖帶的表現之一,如果真的逆轉了這種局面,一個原始位面的緩沖帶是很難堅持下去的。”

黃宣對拿破侖還是頗為熟悉的,這是每個男孩子的必修課,他想了想,還是反駁道:“但如果拿破侖不攻打俄國,沒有那麽大的損失……”

“那也許是決定性的,但做出這個決定的原因,也是決定性的,拿破侖為什麽要攻打俄國,是因為歐洲形勢,而不是其他。”

“聽起來好像有點道理。”黃宣用手遮了遮日頭,皮帽已經取了下來,他把裏面的內襯拿了出來,就頂著密織合金趴在小樹叢中,身邊放著一把狙擊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