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第2/4頁)

那人看了他一眼,眼睛通紅,“他有出息又與我們有何關系?當年你們明知洪水會來就提前跑了,一聲都沒有知會村裏人,幾百條人命就這麽沒了啊!”

他們家人大多死在那場洪水了了,活下來的也沒能逃過瘟疫或其他災難,聽說魏老頭這一家都活得好好的,魏景和還當上了官,揚名天下,他們還能不知道這是連老家的人都不要了。

所以,當有人找他們做證,還答應幫他們落戶在京城周邊村子的時候,他們就同意了,反正魏景和也指望不上。

“沒錯!這樣自私自利,無情無義之人,連自己的族人都能見死不救,還樣的官還枉稱什麽為民做主?”魏景平很清楚怎樣能激發事情的矛盾點。

魏家人臉色微變,這要他們如何說?

實話實說豈不是認了當年就是因為心虛著急把孩子帶上京,不想叫人知道?

安覓臉色微眯,這人顯然是做過功課,知道魏景和說過當官不能為民做主,還不如回家種紅薯的話。

她正要開口,魏景和拉住她,“讓娘來。”

魏老太把婚書給人呈上去後,就回個身來大噴一通,“那是因為當年平安娘帶著平安千裏迢迢找過來,母子倆都病倒了,我們一家人著急送他們去鎮上看大夫!咋了?我兒媳婦和乖孫都病得要死了,我還得先挨家挨戶,敲鑼打鼓通知你們一聲才能去看大夫?”

“看大夫大人小孩全都去?”魏族長質問。

魏老太虎著臉,“我家就老大能出力氣,老頭子拿主意,老二是個文弱書生能幹嘛?我一個人也照料不過來母子兩,自然是把李氏也帶上了。大人全都走了,不放心孩子擱家裏,全都帶上怎麽了?”

文弱書生魏景和:……

魏老頭看著族長失望地嘆息,“我與孩子他娘方才還在回來的路上提起族人,想著找一找族人,能幫的就幫,如今看來倒是我們自作多情了。”

“狡辯!任你說出花來,假的就是假的。平安的娘根本就不是你們說的因為意外而和魏景和認識並且成了親。”劉庸好不容易盼到這個摁下魏景和的機會,他勢在必得。

“嗯?那你倒是說說怎麽回事?”安覓不疾不徐地問。

劉庸看向京兆尹,“大人,都說魏大人的妻子是從海外來的,被當成瘦馬送進當時的周縣令府裏,那就請證人來親自說明。”

京兆尹知道這劉庸有備而來,嘖,也不知道為這一日謀劃了多久。

欺君,挑戰皇帝權威,這的確是大罪。可劉庸只想著把魏景和扳倒報仇,就沒想過,就這樣的欺君之罪能比得上魏景和給大虞帶來的好處?何況這頂多只算是私德,是個人家事,他憑什麽認為皇上會追究?

鬧到這般大,就是想坐實魏景和欺君,結果無非是皇上為了保證權威,不叫日後人人隨便都能欺君,得拿魏景和殺雞儆猴。

欺君這罪能不能定罪,端看皇上罷了。

想是這麽想,京兆尹還是把證人傳上來。反正最後這案子肯定是要呈給皇上定奪的。

這麽多年,他也是第一次接到有人狀告欺君的案子。

然而,早就有人安排把質疑魏景和與人苟且,珠胎暗結的話傳出去,更有想借此機會落井下石的人從中推波助瀾,這場欺君案子一下子席卷整個京城,傳得沸沸揚揚。

有推波助瀾的,自然也有魏景和的擁躉。

聽聞魏景和要被這莫須有的罪名大過年被告上公堂,有學子自發組團到京兆府衙門外抗議,直言不過一庶民,也敢隨隨便便狀告朝中三品大員,若開此先例,往後是不是普通百姓隨隨便便就能狀告朝廷官員了。

京兆尹也沒料到魏景和能有這麽多擁躉,一眼看過去,開始還以為都是出身寒門的學子,嗯?瞧他看到了什麽?打頭的就有幾個世家的孩子,身後還大多是國子監的。

敢情他長在京城,也在京城為官快十載,積累的人脈還沒魏景和多?

這時候,魏景和提出要求,“大人,內子今日為了能從楚國國師那裏得到種子線索,耗費心神,身子還虛著,可能賜張椅子?”

安覓臉有點熱,明明是昨夜兩人鬧得狠了,卻把這事說得這麽冠冕堂皇,不要臉啊不要臉。

“娘累啦?”平安也昂頭看他娘,然後看向京兆尹,“大人,平安的娘可以坐嗎?我和娘都很乖的。”

京兆尹可是親眼見過這孩子在宮宴上如何討得皇上歡心的,光這個,想必皇上都不願讓這孩子身世有瑕。有些人真的打錯算盤了,還沒看清局勢啊。

“魏夫人也是為朝廷分憂,應當的。來人,給魏夫人搬張椅子。”

於是,進後堂搬椅子的衙役僵著臉出來,把椅子放下後,同手同腳回到位置上。

魏景和看了眼通往後堂那道門的簾子,眼眸微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