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安覓放大那張畫,想看是什麽絕世大美人,然而,馬賽克!!

難不成這人還畫的是春那啥圖?

果然食色性也,這年頭誰還沒個幾G,啊呸!是幾本小黃文,再芝蘭玉樹的人也不能免俗。

作為遊戲的隱形角色,看穿一切的感覺好爽!

安覓正爽著,只見畫上浮現出兩個鬥大的字——伏筆

安覓:……

真是簡單又直白,就是勾玩家玩下去唄。

魏景和看著畫,畫裏是一個披衣而起的女子,香肩半露,膚如凝脂,驀然回首,豐潤的小嘴紅嫩嫩的,仿若透著一層光澤,似嗔卻笑。

畫裏這張臉與床上睡得香甜的小團子如同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當年他接到縣令邀請參加詩會的帖子,知道自己沾酒即醉的毛病,去前早早備好了醒酒丸在身,誰成想被同窗給換了,沾酒即醉便罷,偏還不記事。

翌日,他醒來只發現玉佩丟了,其他無異樣,也沒等來找事的人,他去同縣令辭行時,縣令也只道他醉了,他自然不會以為什麽都沒發生,不過是靜觀其變。

這一觀就觀了一年,觀來了個兒子。

那日清晨,他做了個旖旎的夢,夢裏的女子一身滑膩雪膚,乖巧又大膽,夢醒的刹那他看清她的臉,精致小巧,好似精雕細琢出來的瓷娃娃。

然後,他出門就看到門外躺著個小孩子,他抱起孩子,熹微的晨光灑落,小孩睜開眼,瞬間與夢境裏的女子重疊。

小孩手裏緊緊拽著一枚玉佩,是他考上秀才時,他爹把當年走鏢得來的玉石邊角料送給他當禮物,他開出來一塊兩指寬大小的青白玉,正好做一塊玉佩,一年年把玩在手,越發溫潤細膩。

第二日,他便去縣裏打聽,卻得知縣令一家被下大獄的消息。那縣令本是極擅鉆營的,從各地搜羅來上好女子認做義女,實則當瘦馬蹂躪,他也知那夜同他春風一度的,斷然不會是縣令的親女。

縣令出事當日,他養著的那些義女均被瓜分,或流入煙花之地,或充入教坊司,他想去打聽孩子的娘已是力有不逮,尚來不及見那縣令一面,那縣令一家便已被判流放,接著便是洪水發生,四處逃難。

後來稍安穩些了,唯有畫下夢中唯一能看清臉的這一畫面,好待日後尋尋看。

若事情沒找上門便罷,找上門了,他必要弄清楚詩會當日發生了何事,在日後平安問起他娘時也能有個交代。

安覓看畫這一會,扇風任務失敗,莫得積分,於是,她遷怒了!指頭對屏幕裏男人的臉一頓猛戳,老實上床照顧崽崽不好嗎?看什麽畫,害她又丟了一個可以給崽崽買饅頭的積分。

魏景和將畫收起來,又拿出順義縣的輿圖,指頭劃過上面幾座山頭,確認大溪村安全無虞後才收起來放好,吹熄燭火歇息。

……

安覓回到家,看到院子裏開車攆狗的熊侄子,果然還是自己的崽崽好。

“覓覓回來了?是不是覺得你侄子好可愛,想生一個?”安大嫂走過來對安覓擠眉弄眼。

安覓聽說親媽看自己的孩子都是有很厚的濾鏡的,她看著地上的熊侄子,抽抽嘴角,“不,我有。”

安大嫂:……

她剛剛聽錯了吧?覓覓說她有孩子了?

安大嫂笑笑搖頭,這孩子總愛開玩笑,要真不聲不響弄出個孩子,安家得瘋。

安覓回房卸妝洗好臉,躺在吊籃藤椅裏,打開遊戲,正好看到崽崽起床。

他醒來沒見大人也不哭不鬧,自己下床穿衣,小手小腳的,還會系上小腰帶,別提多可愛了。

平安走出屋子,外面的天才剛朦朦亮,他擡起小拳頭揉揉眼睛。

“平安醒了?來,奶給你醒醒神。”魏老太上前給他整整衣裳和腰帶,從盆裏拿來濕著的臉帕子往平安小臉上一擦,平安還迷瞪的眼睛瞬間精神了。

魏老太又給他頭頂紮上小揪揪,將昨日他從山上帶回來的小布袋裏的餅掰了一小塊給他,“拿著先墊墊肚子,你爹跟同你大伯去山上挖山藥了。”

昨天老二帶回來的小布袋裏有三個餅子,都是細糧做的,昨日分給三個孩子一個,如今還剩下兩個,除了給平安的這一口,待會老大和老二回來了還能讓他們帶在路上吃。

平安拿著餅走到院門的門檻坐下,邊吃邊看向進山的方向,盼著他爹出現。

魏老太看那小小的人兒乖巧地坐在那裏,不由得嘆息,要是有娘的孩子,哪會整日巴巴等著他爹。

平安分兩口吃完餅,嘴有點幹,知道家裏的水寶貴,他看到腳邊一株草上滴著一滴水,就用小手去接,水滴在手指上,平安把手指含進嘴裏。

安覓:……瘋狂想氪金買幾噸水送崽崽!

【崽崽就要渴死了,快來幫他尋找水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