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人相感悟

肆虐的殺氣狂湧而出，漆黑的甬道之中，只有刀刃劃開骨肉的撲哧聲不斷地響起。

撲哧一聲，刀子切入了胸口，然後如同劃開奶油一樣，順著對方的骨頭，經絡，神經，直接將眼前的屍人化成了無數的碎片。

血漿撲面而來灑在了左志誠的大衣上，而他手中的戰術刀已經來到了另一名屍人的脖子上。

就如同是熱刀子劃開黃油，脖子上的骨肉絲毫不能阻止左志誠手中的刀刃，他就像是最優雅的解刨家一樣，順著骨骼之間的空隙，輕松的將對方的腦袋斬下。

刀刃破開血肉的聲音，血漿灑在地面的聲音，怪物嘶吼的聲音，一切的一切，就像是構成了一場殺戮的舞曲。

而左志誠就如同黑暗中的魔鬼，正在刀尖上起舞。

頸闊肌、斜方肌、三角肌、背闊肌、骶棘肌。

額骨，鼻骨，脊椎，肱骨。

人體的結構，對左志誠來說就如同是自家的後花園一樣熟悉，他們的每一塊骨頭，每一塊肌肉，他閉著眼睛都能摸出來。

就算是最好的法醫，也比不上他對於人體結構的熟悉程度。

而當這種熟悉，這種知識被用在殺戮上之後，無疑是可怕的。

黑暗中的廝殺，和血羅刹以及埃爾斯之間的戰鬥不同，那一次是左志誠在優勢的情況下，以強大的力量鎮壓對方。

而現在，面對數量至少上千的屍人們，左志誠選擇的是最有效，最精確，最節省力氣的殺戮。

每一步踏出，都有屍體在倒下，每一次攻擊，都要冒著被殺死的危險。在這種以一對多的戰鬥中，最害怕的就是被對方纏住，一旦被幾個屍人抱住，抓住，其他的屍人一擁而上，左志誠就算再強也會被撕成碎片。

所以他不斷地遊走，不斷地在甬道中變化位置，減少屍人和地上屍體對他的影響。

一刀劃開一只屍人的腦袋，對方的腦漿已經被他攪成了稀爛，另一只手抓住身後一只屍人的肩膀，如同投擲棒球一樣將屍人投了出去。

所過之處，十多只屍人直接被撞飛，左志誠便順著空出來的位置再次移動。

濃稠的血腥氣，不斷從他的眼耳口鼻湧去，雙腳的鞋子已經被地上的血漿浸濕，身上的殺氣伴隨著左志誠的殺戮，越來越濃郁，如果現在有那個普通人和左志誠對視一眼的話，恐怕直接就會嚇得失禁，那是如同地獄妖魔一樣的非人眼神。

左志誠就好像機器人一樣，不停重復地揮刀，出拳，沖刺，將一個又一個屍人殺死。

手臂已經開始微微酸痛，心臟的速度不可控制的開始變快。

殺戮的時間已經超過了半個小時，但眼前的屍人們，仍舊是一眼望不到頭，前仆後繼地朝他用來。

砰的一聲，終於有一只屍人一把抓到了左志誠的肩膀，但是一股震力直接從左志誠的肩膀處傳遞到屍人的身上，將對方的手臂直接震斷。

那是閻魔金身的作用。

然後便是回頭，一斬，斷臂的屍人直接被攔腰斬斷。左志誠已經再次投入了廝殺之中。

但是這就如同是一個起始符，隨著廝殺的激烈，體力的下滑，還有地上的血液、屍體變多，閃躲空間開始減少，便有越來越多的屍人可以碰觸到左志誠的身體。

這種情況下，他不可避免的開始受傷，哪怕有閻魔金身的保護，那也是需要體力的。

一個小時後，左志誠已經開始大口大口的喘息，而眼前的屍人不知從何時起已經不再增加，但至少也還有七八百之眾。

‘在殺光他們之前，體力就會到達極限。’左志誠判斷著自己的狀態，可是想象中依靠殺氣增長，突破到人相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看著眼前在殺氣的沖擊下有些退縮，不再像最開始那樣狂暴的屍人，左志誠內心默默道：“殺氣的確有增長，但是卻不能突破到人相麽？

再試試，還是直接解決掉他們？”

笑了笑，左志誠想到這是什麽時候自己變得這麽退縮了，是新路港的平淡生活鈍了他的刀鋒麽？

下一刻，他已經抓起手中的戰術刀，如同一頭孤傲的野狼一樣，再次沖進了屍人群中，血液鑄就了他腳下的大道，骨肉分離之聲成為了最美妙的音樂。

左志誠不知道殺氣增強的原理是什麽，是對方的腦電波，死者生命的執念，殘留電磁波，對方的詛咒，還是某種能量，某種臆想，或者其他什麽，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在殺戮的時候，感受到殺氣的增強，感受到心神之力的增長。

他冒險留下來的原因之一，便是因為他有把握離開這裏，所以他想要借助於屍群的廝殺，看看能不能突破到人相的境界。

當他再次停了下來，大口大口地喘息之時，終於感覺到了一點的不同。這是一種在廝殺中，不斷使用殺氣，不斷增長殺氣，硬生生殺出來的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