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最後的時間（第2/3頁）

他對阿珂和龍兒的感情，始終不變。

“左大哥，快回去了。”等左小右做好了這些，智子輕聲道：“你還有想去的地方嗎？”

“想去的地方？”左小右仔細想了想，點點頭：“是有個地方。”

……

中華人民共和國東北亞地區，京城，郊外。

一座老舊的四合院矗立在此處。

院門大開，一個身穿青布衣的八旬老婦端著一盆洗完衣服的臟水走出來，將盆裏的水倒掉。老婦雖年老，卻頗為健壯，腿腳靈便，連裝了二十多斤的臟水盆都端得動。

老婦剛倒完水，正要回院子，卻聽到天空中傳來一陣轟鳴聲。擡頭望去，就見一架直升飛機自天空緩緩降落，最後落在了院門前的空地上。

老婦愕然，他認出來了，這是幾年前共和國剛剛研制成功的直升飛機，只有軍隊執行任務，或達官貴人出訪他國的時候才能動用。沒想到今天竟然有一架直升飛機來到了這荒郊野外。

直升飛機的旋翼漸漸靜止，飛機倉門打開，從上面跳下來一個身材高大的年輕人。當看到這個年輕人的瞬間，老婦頓時驚呼一聲：“師兄！？”

左小右扭頭看著這個老婦，眼中閃過一絲愕然，漸漸變得懷念，微笑道：“是阿南嗎？”

“師兄，真的是你？”已變為老婦的阿南驚愕、激動不已。

“是我。”左小右微微一笑，邁步走到阿南面前，看著她蒼老的容顏，眼中閃過一絲感慨：“阿南，七十年不見，你變了很多。”

聽到這番話，阿南苦笑：“已經七十年了，我已經是個老太婆了。倒是師兄，你怎麽一直沒變？難道你吃了長生不老藥？”

“世上哪有什麽長生不老藥。”左小右笑著搖搖頭，道：“是我家傳的常春功，此功大成，至死依舊能保持長春不老。”

阿南頓時滿臉羨慕：“難怪，想必師姐和龍兒姑娘也都修煉了常春功吧？”

聽到‘師姐’和‘龍兒’，左小右眼神黯然，低聲道：“是，她們至死依舊青春貌美，毫無老態。”

“師姐死了！？”阿南驚愕：“什麽時候死的？”

“已經有十年了。”左小右嘆道。

“怎麽會……”阿南神色呆滯，眼角落下兩行濁淚。

“別哭。”左小右嘆口氣，安慰道：“阿珂是無疾而終，走的時候很安詳。”

阿南深吸幾口氣，用衣袖擦拭著眼淚，道：“沒想到當年神龍教一別，竟會天人永隔……師兄，師姐走的時候有沒有說什麽？”

“什麽也沒說。”左小右低聲道：“她只是睡著了，再沒醒來。”

見阿南神色黯然，左小右安慰道：“但這些年阿珂一直在我耳邊念叨你和師父，但當年師父將我和阿珂趕出師門，再不見我們，我們也不敢回來。”

當年獨臂神尼負氣出走後，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留下一封信讓阿南送給左小右和阿珂，阿南送完信，就和獨臂神尼離開了，從此以後，就再未見面。

“唉！”阿南長嘆一聲：“當年師父太固執了，若非如此，又如何會將師兄、師姐趕出師門？如今卻是後悔也遲了。”

左小右沉默片刻，問道：“師父安好？”

阿南搖頭苦笑：“師父三十年前就離世了，師父走後，我一直守在這裏。”頓了頓，嘆息道：“如今我已年近九旬，怕也沒多少時日了。”

聽到這番話，左小右低聲道：“阿南，這些年苦了你了。”

阿南搖頭，笑道：“沒什麽苦的，我是獨居老人，官府每個月都會給我發放一筆豐厚的養老補助金，足夠讓我衣食無憂，我過的卻也不錯。”

說到這，阿南眼睛裏帶著幾分崇拜：“這都是師兄之功，若非師兄，我做夢也想不到自己能過上這樣的好日子。”

“你若是告訴那些官員，你是我的師妹，只怕你早就過上菩薩般的日子了。”左小右笑道。

阿南呵呵一笑：“師兄還是那樣風趣，但我又怎能依靠身份占便宜呢！”

“唉！”左小右搖搖頭：“你這孩子就是太不為自己著想了。”

阿南老臉一紅，低聲道：“師兄，我已不是當年的小女孩了。”

“呃……呵呵。”左小右笑了笑：“無妨，在師兄眼中，你永遠都是那個小姑娘。”

“還小姑娘呢！師兄才是，一直都是小夥子。”阿南畢竟是八十多的老太太了，也沒什麽可害羞的，笑道：“師兄，進來坐。”

“好。”左小右點點頭，跟著阿南走進四合院的正堂，就看到一張檀木桌上方的墻面上掛著一幅畫，上面畫著一個獨臂的老尼姑，不用問也知道是誰。

桌面上擺放著香爐，左小右走到近前，接過阿南遞過來的三炷香，拜了三拜，將香插在香爐上，低聲道：“師父，不孝徒兒回來看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