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四十一章 最終選擇

造化總是那般無常。

兩年前楊安就曾經跟精靈女族長來到過這個島嶼，甚至還見到了枯萎死寂的世界樹，恰好那時候李佳玉負傷藏於山洞中。

若當初楊安再往裏走一點，何愁見不到他的白發女神，說不定從此以後兩人的際遇就徹底改寫了。

“如何？世界樹能幫上佳玉麽……”

掃了一眼滿是風沙覆蓋的世界樹，楊安踩著那已經沙化的樹皮，臉色沉郁地對蕭晚晴詢問道。

“這……”

蕭晚晴眉頭一顫，憂色流露無遺，她輕輕一嘆氣，緩聲道：“你也看到了，世界樹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糟糕……不單只上次佳玉催生的幼芽枯萎死盡，就連世界樹殘骸的沙化程度也越來越深……就憑那些風化成粉末的樹皮，很難救得了佳玉……”

蕭晚晴話音剛落，李半月、謝文淵等人無一不是神色黯然，默然無語，氣氛為之一凝，四周只剩下風沙的呼呼聲以及眾人的呼吸聲。

楊安沉吟道：“唔？世界樹也沒辦法麽？會不會是你看漏了，也許世界樹的某個角落還殘留有幼芽，你最好檢查個遍……”

蕭晚晴長睫低垂，強忍著哀婉道：“我已經用精神力掃描過方圓十公裏了……確切的說，這片荒蕪的土地上，除了我們幾個人之外，再無半點生機……”

楊安皺了皺眉：“那上次佳玉是怎麽催生世界樹，激發出世界樹活力的？那時候佳玉不也昏迷垂死麽！”

“不一樣……那次佳玉一被送到世界樹，她就流淚了，眼淚復蘇了世界樹的活力，長出了幼芽，但現在佳玉完全沒有半點動靜，別說流眼淚了……就算是流口水怕是都流不出來。”

眾人記憶尤深，上次李佳玉就是憑借著一滴眼淚讓世界樹煥發生命力，從而讓她沉睡兩年後痊愈的。

李半月眼前一亮，出了個餿主意道：“啊，那我們能不能讓她被動地流眼淚？比如給她施展‘催淚術’，或者用大蒜蔥頭什麽的……反正能讓她流淚就行了對吧！”

楊安和蕭晚晴頓時無語地看著她，但細想一下，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數分鐘後，這個“催淚”計劃以失敗告終，不是李佳玉的眼淚沒有作用，而是她根本就不受“催淚術”影響，她的眼淚只會因莫大的情緒波動而流。

氣氛，再次落到了低谷。

沒了世界樹幫忙，眾人又無計可施，難道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佳玉衰竭下去嗎？

“我們多半是指望不上世界樹了……唔，接下來，還剩下兩個方法，一者，是找到黑發紅瞳的另一個佳玉，一者，就是我交合渡氣……不過問題在於，想要找到另一個佳玉，誰也不知道需要多少時間……而佳玉卻只能再活幾天了，拖不了那麽久！”

楊安的聲音鏗鏘有力地響起，眾人心裏也都如刀割一般難受至極，佳玉這三年來，就沒過上什麽好日子，不是養傷就是征戰，不是燃燒靈魂就是拼死血戰，親友團們好像都沒給她幫上過什麽忙，從頭到尾，她都是一力承擔，就如同永遠都是一個人在戰鬥。

拖延了這麽兩三天，李佳玉臉色愈發蒼白，閉合的眼皮處都泛著淡淡的黑紫色，印堂也微微發揮，如果有人扒開她的衣服，更能看到她的心口已經開始彌漫著死氣了，那是她肉身衰竭的證明，也是她元氣大量流失的後果。

李半月張了張嘴，卻又難以啟齒，就好像喉嚨裏被什麽堵住了一樣，老半天才支支吾吾道：

“可是……可是，如果姐姐知道了被你交合渡氣……她照樣會自殺的呀！”

聽到李半月這麽一說，蕭晚晴、晏紫蘇等李佳玉的女人也都感到頭皮發麻，傷透了腦筋，好說歹說，李佳玉也算是她們的丈夫，她們斷然不希望李佳玉被楊安那貨玷汙的……然而沒有楊安的話，李佳玉又必死無疑，這就顯得異常的矛盾了。

那種矛盾的情緒，就如同火焰一樣在炙烤著眾人的心。

“若不交合渡氣，她必死無疑，可如果交合渡氣了……起碼她還有幾分幾率能活下來，關鍵就在於你們能否勸住她……況且以我對佳玉的了解，她多半不會撇下你們一死了之的。”

楊安說著，已經將躺在枝幹樹皮上的李佳玉橫抱起來，眾人也都鬼使神差地沒有阻止他，畢竟現在有求於楊安，也只能這樣了……

“我們先回海天市吧，這一路上，尚且還有兩天時間要趕路，你們商量一下，佳玉是死是活，就看你們如何選擇了。”

話音一落，楊安就召喚出他的矯天神龍，帶上所有人離開了這座荒蕪沙化的島嶼。

一路上，親友團都愁眉苦臉，彼此間沉默對視，一點兒氣氛都沒有，確切的說，她們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會希望自己的配偶出軌，更不可能會希望自己的配偶被第三者迷奸，哪怕那是出於好意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