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程序猿的勝利

陸遠曾經是一名程序猿。那時候他和大部分熱愛技術的程序猿一樣，喜好研究那些底層指令，尤其是各種技術公司獨有的，未公布的指令。比如Intel的芯片指令集、WebLogic的底層指令等等。

底層指令的特點通常就是——難學難用，基本不用……呵呵。這些本來就是跟硬件開發的人員使用的東西，當時像陸遠那樣的程序猿花了大量的精力在上面，其實可能一輩子都用不到一次。不過當初陸遠創造“海怪之書”的時候，書寫的十七條基本成長原則，其中就有三分之一是內部指令。目的和機器人三大定律一樣——創造一種擁有自主意識的武器，當然要保證武器不會噬主。

所以他才會對科莉布索說，“看來你一點兒都不懂計算機。”所以即使科莉布索真的離開了，陸遠也會滿世界的去追殺她——萬一這個女人忽然變成了“聽人勸、吃飽飯”的性格，真的去學計算機了腫麽辦？！底層指令這種東西，又不是沒辦法破解的。

擁有內部指令在手，比擁有對方的真名還可怕。哪怕一個是成長為新怪物的神明，另一個是剛剛全身透支放完大招，手無縛雞之力的魔法師，雙方的實力相差的如此懸殊。

“那是什麽？那是什麽！你保存了我的血液？！你幹了什麽？！”海怪之書忽然停止也運作，讓她的八根觸手齊齊的低垂下來。科莉布索徹底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她只能凝固在半空之中，一動都無法移動。這讓她瞬間感到了極大的恐怖！

科莉布索的腦海之中，無法克制的回憶起和陸遠交鋒的幾次——結局是，失敗、失敗，還是失敗！

“我該先離開的……”科莉布索的輕聲說著，這成了她最後的遺言。

“現！”陸遠的手指點動，又一個字飛出去進入到青銅書中。科莉布索的深層奧秘，從思想到身體，徹底的呈現在陸遠的面前。“太蠢了……”陸遠搖搖頭，果然，一個神志不清的人，是無法做出任何正確的判斷的，哪怕和自己生死相關的都是。科莉布索為了在最短的時間吞噬最多的靈魂，甚至不惜分散了自己的神性，獲得了虛假的強大。

現在她空有一個龐大的身軀，但神性全部分散到身軀的各個部分去負責維持形體，再也無所遁形。而陸遠，也不再是對神性毫無辦法的小法師了。陸遠連續掏出數種魔法材料，“喂”給了科莉布索。

“凝！”

隨著陸遠說出新的指令，“吼！~吼！~”，一聲痛苦到極點的慘叫聲從大海怪的身體內發出，從海怪的思想中發出。因為過於痛苦，科莉布索的面龐扭曲著，不斷在海怪和海神之間切換。但陸遠毫無憐憫的看著大章魚的整個身體被壓縮、壓碎、凝結……再壓縮、再壓碎、再凝結……的循環，一直到她的體型從33層樓高，被重新壓縮到20米長為止。

“有什麽東西在叫？！”那慘叫的痛苦程度，甚至有些跨過了次元，讓另一個世界的毒島冴子都能聽到。“而且，大……大叔那是什麽東西啊？”毒島冴子指著空氣中逐漸浮現出來的大章魚，心驚膽戰的大聲的喊著。

此時，混合的神性的章魚，身體的強度比過去上百倍的提升，而且看起來也不再是靈魂的那種徹底虛無。現在雖然還透明，但是當揮動起來的時候，根據光線的折射，已經能夠看出來——是那種長長的、軟軟的、纏來纏去的東西——光樣子就可以被定義為女性的天敵！

“觸手怪啊！”毒島冴子被驚嚇的跑到陸遠的身後。

“科莉布索，你還有什麽想說的麽？”沒有理會小姑娘的心理活動，陸遠有些感慨的向科莉布索問道，從加勒比海到幻想鄉再到學園默示錄，真是漫長的糾纏！現在終於到了了結的時候。況且他這邊徹底湮滅科莉布索的神性核心之後，她留在加勒比海的外殼恐怕也會馬上暴露。下場可想而知，對面那個主神可不是好相與的。

陸遠在翻查了科莉布索的記憶之後，對她已經只剩下一些憐憫，談不上恨意。反而是對那個曾經面對的，知性美女一般的主神，認識更深了一層。

科莉布索勉強的睜開眼睛，怨恨的看了他一眼，卻只是搖了搖頭，不再發出任何一點聲音。在最後的時刻，她的面容終於恢復到了當海洋女神的那一刻。如果不看脖子下面，還真的是個不錯的大美人。毒島冴子似乎也感到了女人眼裏那種絕望的情緒，但她只是低下頭不去看，才不會去做出幹擾陸遠判斷的蠢事呢。

“那麽，再見吧！女神陛下。”陸遠倒扣著小皮囊，接住了流出的最後一點血液，手指飛速的寫出最後一個字——“散！”

科莉布索的面孔一點點消失，連同她的記憶和意識。此外還有海怪的身體、千萬靈魂生成的精華、八根觸手統統的消散之後，融入了青銅大書之中。下一刻青銅大書一跳，消失無蹤。